下降一事,我的心头不禁微微哀伤起来,眼眸似笼罩上一层水雾,瞬间模糊起来。
柔妃见状,喟然一笑,半嘲讽半失落道:“说来倒是妾妃,无儿无女,无需考量儿女的婚姻大事。”
我回转过来,安然劝慰道:“姐姐还年轻,只怕来日自会有孩童承欢膝下,何须急于一时?”
权德妃亦随之劝慰道:“妹妹舞乐才情过人,只怕届时上天定会赐妹妹一个绝顶聪明的皇子,叫妹妹来日风光无限。”
柔妃勉强一笑,难掩眼中失落。
御殿诸妃自太医处得知:为着多次小产,柔妃只怕已然丧失了生育能力,意欲再结珠胎,只怕难了。
此乃诸妃人尽皆知的秘密,却无人敢明着提及。一来为着柔妃位分高,二来亦为着她素日平静如水,不曾与人结仇,有几分尊威,这才无人明里嘲讽。然则诸妃私底下却是个个嬉笑柔妃无子嗣之福。
“姐姐这幅刺绣看上去当真叫人喜欢。可与当日被池雩私下赠予陆氏的琅贵妃刺绣——纯金线绣织金缀黄宝石花叶绿玉牡丹穿花素色雪锦手帕相提并论。”我余光瞥到权德妃手中绣棚上的粉梅图,直想起那年陆氏假孕之时,被牵涉其中、揭开真相的琅贵妃刺绣,特意取来细细端详,亦为着岔开话题,免得氛围尴尬。
柔妃瞧了一眼,一时失神恍惚,良久方想起,点头应对道:“当年上阳宫内,陆氏假孕之事被拆穿之时,妾妃固然不曾亲到现场,到底身边内御羽衣探听得知彼时牵连出陆氏假孕一事的源头,乃是琅贵妃的一件绣品。想来便是婉长贵妃方才所言的纯金线绣织金缀黄宝石花叶绿玉牡丹穿花素色雪锦手帕了。若果真如此,德妃姐姐今日这技巧可谓巧夺天工,丝毫不逊色于琅贵妃与懿妃。”
“柔妃妹妹谬赞了。”权德妃接过我递给她的绣棚,继续穿针引线道:“本宫不过向尚服局司衣房的伊司衣请教了几番而已。若非为着打发时光,只怕还没这个闲暇呢。”
“伊司衣?”微微一愣,我随即失笑起来,“是了。当日本宫嘱托尚为掌衣的伊掌衣今时今日已然升任为司衣了。可见她办事稳重妥帖,这才得以晋升。”
“哦?”权德妃与柔妃探近了头,好奇地问道:“不知婉长贵妃当日如何接洽伊掌衣?”
我对柔妃缓缓解释道:“姐姐,你可还记得彼时咱们初入御殿,不日便系中秋宫宴?”
柔妃略一回想,随即点点头。
“妾妃彼时参加宫宴,还当场吐了出来。”权德妃细细回想往事,若有所思道。
“本宫当日原本计划于宫宴上献舞。孰料姐姐与彼时的琽贵嫔一早计划好,这才拔了头筹。”眼见柔妃面露忐忑而局促不安之色,我细心安慰道:“彼时姐姐在琽贵嫔相助下,得蒙圣宠,到底算是姐姐的福气,妹妹从未怪罪过姐姐、何况,何况翌日清晨得遇陛下,亦算得上系妹妹的福分。可见咱们之间无分彼此。”
柔妃局促不安的神情缓和下来,应和道:“婉长贵妃得蒙圣宠、得幸诞育皇嗣,如此福分无人能及,倒应了那句姗姗来迟之福。”
“彼时本宫于御花园龙纹河附近还遇见了一位羽林卫。说来当真系缘分。”我细细回想当日的场景,只觉御殿之内,波谲云诡,出人意料之事数不胜数,“正是那日救起落水的内御香涉的羽林卫,名唤尤源校。”
听闻‘尤源校’三字,柔妃面色顿时苍白无力,仿佛被人抽走了精气,一时之间木愣愣不知所措。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