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武猖兵马,自然就不用再麻烦城隍爷。
华九难将所有矿疖子尽数交给天杀大神,并拜托他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阴曹地府后,众“人”各自告辞而去。
由于已经到了后半夜,华九难、陈大计随便在矿上找了一个空房间休息。
打算等天亮和陈富一起回小院。
第二天一早,华九难刚刚起来晨练,就听这位仁商隔着窗户喊自己。
“九、小九!那啥,脏东西让你赶走没?!叔能出来没?!”
华九难赶忙跑过去打开房门。
“没事了陈叔,你们可以出来了!”
“我琢磨着让大家都多睡一会儿,就没太早喊您。”
陈富闻言一声苦笑:“哎,小九你也知道叔胆子小。”
“发生了这么大事儿,哪睡得着呢......”
华九难定睛一看可不是么!
这位仁商眼眶黑的,就像画了浓浓的烟熏妆。
同样“妆容”的还有三个矿工。
昨天吹牛请鬼喝酒的那位,现在表现得最怂。
一边怕怕吓吓的东张西望,就像偷地雷的鬼子。
一边哆哆嗦嗦的问华九难:“小、小神仙,矿里的脏东西真让你给收啦?!”
华九难轻轻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
“不过以后脏东西绝对不会再来矿上折腾。”
这么说可不是华九难撒谎忽悠人,而是弄出矿疖子的家伙确实不会再来闹腾。
要知道恶鬼索命的主要目的是隐瞒真相。
可如今“证物”都递到十大阎君手里了,它们还来闹腾什么?!
嫌事情不够大,自己暴露得不够快么!
听华九难这么说,请鬼喝酒的矿工顿时吓得差点坐到地上,还想追问却被陈富阻止。
经过许多事情,陈富对华九难的本事和人品都深信不疑。
他说没事儿那就一定没事儿!
小九可是大人物,又不是我家那个小瘪犊子......
“那啥,九啊,叔再问你个事儿。”
“后天就鬼节了,咱们矿上用准备点东西拜拜不?!”
“叔可不是不信你啊!拜拜解心宽!”
华九难闻言轻轻点头。
“拜拜可以,陈叔。”
“清明节、七月半、十月朔这三个日子,确实应该祭厉。”
“准备点酒菜香烛,我再给您多画些“三阴元”就行了!”
陈富闻言连连点头:“行、行,叔都听你的小九。”
“这就安排人去准备!”
就在说话间,陈大计打着哈欠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还一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己呼出的白气。
“哎呀爹,大早晨的不好好睡觉,吵吵啥呢!”
眼见陈富面色不善,陈大计赶忙转移话题。
“老大,昨天神仙大哥就说过祭厉,今天你又让咱爹祭厉,啥意思?!”
华九难一边帮陈大计系好扣子防止着凉,一边微笑着回答。
“祭厉是咱们神州古时候的传统,只是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了。”
“那时候人们不只是祭天、祭神,还要祭鬼,也就是祭厉。”
“以求让它们不要作祟,生活能平平安安的。”
说道这里华九难又开口补充。
“赵叔拿回来那本《县志》也有记载。”
“邑厉坛,在城北一百五十步许。明洪武二十五年,以齐福、言议、定式、颁行天下,每岁清明,七月十五日,十月朔一年凡三祭礼部颁祭文。”
最后面这句,华九难纯属是对牛弹琴,因为陈大计根本就听不懂。
“老、老大,你说的祭厉拜谁啊?”
“拜阎王老大还是牛马哥他们?!”
“要我看拜你就行,反正那天正好是你生日......不管是啥鬼,遇到咱不都老老实实的......”
陈大计的这个问题,还真问到关键点上了。
正做祭拜准备的陈富赶忙侧耳倾听。
祭祀无小事,要是拜错“对象”的话要倒大霉的!
华九难闻言无奈一笑。
“拜我可不管用!”
“正统的祭厉,要拜‘幽冥教主冥司靥然之鬼王硏孑大帝’(注1)。”
陈大计闻言愕然。
“啥、啥玩意儿?”
“老大你说的这串太长,咱、咱没听懂也记不住......”
华九难轻轻拍了拍自己好兄弟的大脑袋。
“你尊称他为‘面燃鬼王’、‘焦面大士’、‘大士爷’都行。”
“阴间的魂魄归十大阎君管辖,而游荡在阳间的孤魂野鬼,就以‘面燃鬼王’唯尊。”
注1:面燃大士是佛教神明,也称面燃鬼王、焦面大士、焰口鬼王。俗称大士爷、大士王、大士圣王,大王公。
后被道教吸取,改称“幽冥教主冥司面燃鬼王监斋使者羽林大神”或者“幽冥教主冥司面然鬼王甶孑大帝”。
简称羽林大神、甶孑大帝,尊称为普渡公。
不少地方中元节祭拜亡灵之前,会先祭拜大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