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给流哥发完好人卡后我觉得不太对,故双手往后指了指阿列克谢,对流哥道:
“他也是好人。”
身后的了纪念品商店老板见状道:“这位顾客真是年轻有为、实力满满啊!”
我晕,是谁这么会说话。
无语凝噎,我转头看了眼老板一副“洒家见得多了早已洞悉一切了然了然”的神情,想是他必定误会了什么。
挂着点尴尬的微笑正想略微解释一下,哪抵得住老板先发制人:“这一碗水可得端平,不给那位小哥也买些什么?”
“那样脆生生俊俏的模样要是伤了心,顾客小姐可不得心疼。”
这两句话一出来,我瞬时觉得人精老板是不是只是假装误会,实则拿捏了销售技巧站在更高一层...
站得不远不近的流哥听完了这场对话,挂着个冷漠猫猫脸,没有像往日里一样气恼了就喷我一脸飞行尾气就消失,而是揣个小手走着直线不偏不倚地向我和阿列克谢走来。
...
额,向我和阿列克谢身后的老板走来。
看着猫猫一脸冷峻,我紧张地上去扒拉住猫猫左侧胳膊,低声劝慰道:
“不能砸啊,这家店的标价还挺贵的。”
诚如店老板所说,同为须弥城里做生意的人俺是有点“实力”在身上的,可惜唯独缺一点对金钱淡泊的心态,“晴雯撕扇”这等事不是不能做,赔倒也能赔......
完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像那种死要面子讲漂亮话但实际贼抠门发到互联网上大家一水劝分的蓝朋友...
我眼一闭:“贵,但是东西不错。想要什么随便挑,包了都行。”
流哥:“哦,那就包了吧。”
老板利落地拿出进口算盘啪啪哒哒:“本店的店面转让费是...装修...剩余总货款...”
我两眼一黑又一黑,微微颤抖地扶上柜台稳住身形,自言自语安慰自己:“哈哈...也好...再开个分店...不浪费...”
正在算账的老板听到一点嘀嘀咕咕:“啊?您说什么呢?”
流哥帮我答了:“她开玩笑的。”
“好的。”老板熟稔地把账本收下去,保持着一如之前的微笑:“那客人您随便看看。”
我:啊、这老板对于店面的转让态度这么随意的吗?这就是须弥人的松弛感吗?
转念一想,或许老板这种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江湖,见多了打肿脸充胖子的情景剧,总也想搭个戏演一演。
阿列克谢和流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旁边,两厢无言,都沉默地看着我,整的我这个媲美汉堡里的夹心肉饼角色有点汗流浃背。
我一手一个推推他们:“都去看纪念品啊,我可小气得很不常买单,过了这村没这店哦——”
阿列克谢手中握着方才我们一起看好的口琴,像个懂事的乖宝宝一般:“...我要这个就好。”
流哥翻了个白眼:“切。”
切完自己进去挑了,虽然我也跟在旁边叽叽喳喳给建议这个好看那个好玩,但流哥最后只是拿了个动态雪景球放在柜台让我结账。
我:......
流哥什么品味,这个小玩意有点像小时候精品店里会卖的那种有底座的玻璃观赏球,“收到的小学同学都哭了”的那种。
刚没注意陈列台上的标价,等老板报价时....我恨不得钻流哥斗笠底下和他咬耳朵:
“要这玩意干嘛!不就是个动态景观球嘛...摩拉都能在大巴扎再续一年房租了QAQ”
“喜欢的话我给你现做啊,弄个空心玻璃球然后我一直给它人工降雪不就得啦...”
猫猫揣着手臂:“就要这个。”
好好好,我含泪把雪景球和绿松石口琴的摩拉付清。
猫猫抛着我在须弥一年的房租心情似乎好了些,真是大学生不知社会疾苦,呜呜。
害理解理解,小猫都爱抓雪花,小猫都爱拨拉球球,流哥喜欢就是最好的。
“一个忠告。”流哥一手抛着球、另一手枕在脑后,自顾自悠悠然地走入人群:
“如果你想一直保持平静的生活,最好总是离‘那边’远一些。”
“蝼蚁也好,看门狗也好。”
猫猫永远年轻,永远讲话难听。
我对阿列克谢道:“呃...他说话就是这种风格的。习惯就好。”
阿列克谢重复:“...习惯?”
我:“嗯嗯,早习惯了。”
本来还想拉阿列克谢去其他地方逛一逛的,结果这回他却坚定地停住了脚步,表示要返程了。
返程的时候走水路回去,不让我相送。
我:“好吧,就不送你去奥摩斯港搭船了,一路顺风!”
“那边有家烤肉在沿岸左数第三个铺子,特别香,难得休假出来一定要去试试哦。”
*
和这位特殊的朋友告别完,我的生活好像又恢复了每天打理营业的日常。
只是很难支使动猫猫了。
他只会极偶尔地出现要杯无糖气泡水,在等候的时间里继续抛着那颗无聊的雪景球。
哼哼,赌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