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吐了一身,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床上。
这个混账玩意儿,都没有一点自觉的吗?
钟泊没有洁癖,但嗅觉敏锐的他,委实受不了这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陆予盛无言以对,在他谴责的目光下,乖乖滚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传出花洒的喷水声。
“床单、枕套、毯子都得换了……”
钟泊下了床,把旧的床上用品一收,扔进阳台的洗衣篓子里,然后换了一套干净的。
其后,他从衣帽间内,拿出了一套衣物。
这是之前陆予盛某次上门,落下的脏衣服。
钟泊不想任由其发臭,给他洗好晒干后,就一直放在衣橱里,差点给忘了。
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你衣服也换下,我拿出来了,出来穿吧。”
钟泊把干净衣物放在床上,对浴室里的人喊了一声。
至于旧的,他才不高兴再为Alpha洗一回衣服,这次一定要提醒对方把它带走。
“知道了。”
收到陆予盛的回应后,钟泊坐回了床上。
他打电话给谭见,告诉对方自己发情期到了,暂时没精力搬家。
谭见昨天去其他市调查白昔儿的事,目前刚下车站。
听到所长的这个消息,连忙问需不需要自己做什么,要不要通知楚医生。
五年来,钟泊发情时一般在研究所度过。
谭见知道,所长这个时期比其他Oga更为痛苦,所以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公寓里。
“暂时不用,陆予盛也在……”
钟泊对其实话实说,但话到一半,又觉得有点儿尴尬,遂戛然而止。
“他?那个畜生!他怎么还有脸敢来缠着你!”
谭见一听,立时火冒三丈。
自己不过走了一个晚上,那家伙便趁虚而入,还碰上了所长的发情期,真会算计!
“我马上赶回去,最多一小时就到,看我不揍死他。”
谭见开始在路边打车,不出五秒就拦下一辆。
本想省点钱坐大巴回去的,没想到陆予盛来了,他必须快点赶回去!
“嗯、总之你先别急,我这段时间……很需要他。”
“所长你清醒一点!你忘了他之前对你干过什么了吗?”
谭见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但他认为陆予盛不是好人,还是再三提醒。
钟厉先生把儿子托付给他,如今已然去世。
故此,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对方,不能让白菜被猪拱了!
哪怕是只金猪!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先挂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钟泊说不下去了,只好挂断。
他当然没忘记陆予盛干的好事。
让自己沦落到发情期不能用抑制剂,只能靠其安抚,他是恨得咬牙切齿。
但一码归一码,为了安稳度过这一周,他不得不委屈一下,和对方亲热。
海岛那会儿,他就想过让陆予盛帮自己度过发情期。
奈何对方身边人多,像叶宇凡那种,还会发疯扑上来。
加上有被标记的风险,他实在犯不着。
可现在,他已经被标记了。风险消失,陆予盛还上赶着贴过来,他没有不用的道理。
为了让利益最大化,脾气可以先收一收。
“你在和谁打电话,方司沉?席铭?”
陆予盛拉开浴室的门,从里面走出。
他身上未着寸缕,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好像拉一下就会掉落。
炽烈的荷尔蒙气息,被水冲刷过后,没减退分毫,反更加汹涌恣意,几欲溢出画面。
钟泊看着对方走到床边,心想,反正和这么性感的Alpha做,自己也不吃亏。
他语气轻松道:“我研究所的助手,他说……想揍你一顿。”
陆予盛头发擦得半干,一条腿压在床沿,俯下身,用双臂支在Oga的两侧。
轻而易举地,困住了对方。
“宝贝,你在下属面前,有为我说好话吗?”
钟泊陷在对方落下的阴影中,姿势不得已由坐变为了半躺。
他单手扶着Alpha强壮的上臂,促狭地眨了下眼,故意道——
“说什么好话?你有值得夸的地方吗?”
陆予盛不满地哼了一下。
“我的优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好吧?”
“自恋狂。”
钟泊笑着评价一句。
他当然知道陆予盛有这个资本,但做人不该低调点吗?
不过,这种自信与坦荡,他倒也不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