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历八十万三千年,惊蛰,天族叛徒朱雀神殿绛月,自愿入封魔殿,自此,朱雀一族再无后人……
从那之后,天族中少有人提及那位神君,她自出生起便住在朱雀神殿,后被魔族掳走,化为魔尊义女,为祸六界八万余年,后被诸神所伤,关入封魔殿……
天族之人并无他人会去怀念他,只是听几位小星君说,天枢仙君每到惊蛰那一日,便会在七星殿内开怀痛饮,有一次仙君说漏了嘴,提起了那位封魔殿中的故人,称那故人也颇爱喝酒,后来再问起,便只念着那一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后来,七星殿便出现了一位新的星君,天枢仙君待其极好,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有人问起其姓名,对方道:“夜殊。”
听闻当年那魔头手下也有一位叫夜殊的男子,有人曾怀疑其身份,暗中调查,可查到的事却无一与他有关联,久而久之,诸神便接受了夜殊的存在,再也无人将其与当年魔头联想到一处。
时间一晃便过了五万年……
魔尊以义女被抓之名向天族发起了不止一次战争,天玑仙君带将士迎战,夜殊随行,途中遭遇伏击,夜殊随天玑一起坠入焚天炼狱,不知所踪。
凌霄殿————
“不行,我得把他救出来。”天枢摩拳擦掌就要出去,天璇连忙将人拦住。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焚天炼狱魔气冲天,你我就算是进去了,也找不到人,反而会再搭进去几条命。”天璇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们知晓你疼那孩子,可也不能如此鲁莽啊。”摇光无奈摇头,几人现在皆是愁容满面,就连玉帝都愁眉不展,底下的神君仙君们都急得不行。
且不说夜殊掉进去了,天玑也一同掉进去了,这两位都为天界立下汗马功劳,是断然不可能弃之不顾的。
“那孩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住,焚天炼狱就算是神君掉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难道让我看着他死吗?”天枢急的坐立难安,在场诸神皆是愁眉不展,可天族确实是无一人能安然入那焚天炼狱将人带出来,难不成要去求魔族之人?
就在这时,天权尴尬的挠挠头,瓮声瓮气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天枢连忙问道,天权尴尬笑笑,看了看周围的神仙,好家伙,都在看着他。
“你快说啊急死我了!”天枢急的直跺脚,天权无奈的吞了吞口水,道:“有一个人可以自由出入焚天炼狱,不受魔气影响。”
“谁啊?”天璇疑惑问道。
“是啊,天族有这个人吗?还是说不是天族人?”摇光也有些想不明白,因为天族人确实没人能忍受那么重的魔气。
“你是说……绛月?”天枢神色变得很是严肃,天权连忙道:“当我没说!”
而后就再也不肯吭声,凌霄殿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还在世的神君仙君,少有人不知晓绛月,只有新飞升的才不清楚绛月是何人。
“可她被关了五万年了,若是放出来……”水神有些不安,毕竟绛月当年可是凭一己之力,将整个魔族和天族闹得鸡犬不宁。
“当年为了抓她,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此人绝不能放!”火神义正词严的拒绝提议,他绝不同意让绛月去救人。
“可是放眼天族,能入焚天炼狱救人的,就只有绛月了。”
“玉衡仙君,你莫非也要放那魔头出来?那魔头被关了五万年,保不齐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人!”火神气的头上神冠的火苗蹭蹭蹭往上冒。
“不说神界,放眼整个六界,除了魔族之人,还能有谁能入焚天炼狱?怕是除了她别无他法了。”摇光眉头紧皱道,夜殊和她算是亲近,而天玑也是手足,她不能看着天玑死在那个鬼地方。
“焚天炼狱有多大谁都不知道,就算她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人。”
“这可不一样,火神你莫不是忘了,她当年以寻悉术将我们埋伏的人都找了出来,以她的资质和能力,要想在焚天炼狱找到两个人,并不是难事。”
“风神!你也觉得该放那魔头出来吗!”火神怒气冲冲的指着风神道,风神皱着眉接着道:“当年她是自愿入封魔殿,若她还有害人之心,就凭我们派去的人,再来五六名神君都不一定能抓到她,我觉得,我们可以赌一把。”
“呵,风神说的倒是轻巧,那魔头被关了五万年,心中定然是怨气横生!此时将人放出来,面临的就是魔头反咬的境况,到那时,在座诸位,又有谁能再次将那魔头关入封魔殿!”
火神气的胸膛上下起伏,一双眼睛都好似在冒火。
“而且,谁能保证那魔头出来了就一定会去救人!”
“我能保证。”
凌霄殿顿时陷入沉寂,所有神都看向了天枢,他迎上诸神目光,眼神坚定道:“我能保证。”
“天枢仙君拿什么保证!”火神继续咄咄逼人,而天枢不卑不亢道:“若是救别人,她未必愿意,可若那人是夜殊,她是一定愿意的。”
他很清楚当初绛月甘心被俘是为了谁,她用自己的一颗心和半数修为换夜殊重新活过,单单是这份情谊就令人钦佩,她对夜殊的情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