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天族人莫不是没来天河瞧过?”绛月好笑的单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着桥头激动欣喜的人。
“很少来,但来的时候就没见过鲲,原来天河里真的住着鲲!”
夜殊很想再看鲲一眼,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浩渺的天河,寻找着鲲的身影,期待鲲再次跃出水面时也能跃出他的眼中。
“天河之下有一个入口连接着北冥,这些鲲便是从北冥出来的,偶尔来天河里玩儿玩儿,算不得稀罕事。”
绛月瞧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天河,心中猜到了他现在的期盼,趁他背对着自己,她的手搭在船边,让手浸入天河之中,点点青光顿时散入天河。
下一刻,天河里的鲲仿佛受到了召唤,不约而同的游向小船。
就在夜殊翘首以盼的时候,几只鲲突然跃出星河,星光如细雨一般洒落,空灵的声音就好似来自深海的召唤,将人带去那最神秘的北冥。
夜殊顿时两眼放光,笑容跃然于脸上,星光洒落在船头,亦落在他心上。
瞧他欣喜的模样,绛月也得意的勾起唇角,将手收回。
这一幕幕,天玑一直都默默的看在眼里,无论何时,都只有她会为了夜殊做这种无聊的事。
一只只鲲交替着跃出星河,护送着小船逆流而上。
她温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桥头欢喜雀跃的人,好似要将错过的五万年全都看回来,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听着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开怀笑声,绛月突然觉得,这被关起来的五万年,也不那么难熬。
今后,回忆里有这段笑声,封魔殿的日子便不会难熬了。
你……会想我吗?
…………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终于停靠在河边,她站起身将天玑扶了起来,看着桥头的夜殊道:“我们该走了。”
夜殊闻言,依依不舍的看着身后渐渐游走的鲲,缓缓下了船。
“别看了,若想看,回去后便让天枢日日带你来,先回去吧,他们也等急了。”将天玑甩给了夜殊后,她便负手大步流星的向前方走去。
天宫里,天枢和诸神已经等了好几日了,愈发焦急,火神已经开始不满,口口声声称放了绛月是最错误的选择,她定然是跑了。
“住口!任何人都会跑,唯独她绛月不会!”
“天枢仙君,你此话何意!若她不会跑!为何这么几日还没回来!本神就说过,那女子是个祸害,当年就该杀了!以绝后患!如今竟还将人放了出去,简直————”
“简直什么?”一道女声突然传来,打断了火神的话。
诸神一怔,紧接着,就瞧见那女子负手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温声细语道:“火神,简直什么?方才~火神是要杀了谁呀?”
她面上没有冷意,眼里的笑不达眼底,明明是在笑着,明明语气也是娇嗔,可诸神却根本不敢说话,他们忘不了,当年就是这个人,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一人杀了八十万天兵。
“火神莫不是在说我?那火神可是有办法将我除掉?若是有,尽管使出来,我绛月绝对不逃~”
凌霄殿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火神瞧见她这模样也说不出话来了,五万年过去了,看到这个人这样的笑竟还是会觉得心生怯意。
“既然不敢说,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这个人心眼儿小,记仇的很,又睚眦必报,火神若无办法杀我,日后便管住自己的嘴,一些话莫要被我听了去。”
火神顿时哑口无言,而绛月脸上的笑意也尽数褪去,冷冷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玉帝。
“人我已经给你们带回来了,玉帝还有何吩咐?”
嘴上说着吩咐,可那双眼睛却仿佛要吃人,玉帝也不怯,心如止水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扬声道:“先将人送回去疗伤,至于你,随着一起去吧。”
绛月微微耸肩,转身就走了出去,有仙君上前扶着夜殊和天玑,将二人也带回去疗伤。
七星宫的月殿内,天玑躺在床上,医官正在诊治,而夜殊伤的不重,加上有天寒珠在体内疗愈,以及绛月的治疗,他一身的伤早已好的七七八八,如今之是坐着将还未痊愈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绛月就更不必说了,她没有受伤,人强悍的不得了,便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喝茶。
此时,天枢走了过来,在她一旁坐下。
“怎么不进去?”
“那么多人围着他,我去凑什么热闹?”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倒真不像是在意,天枢回头瞧了眼殿中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又回过头来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会向玉帝求情,让你留在七星宫。”
“不必了,外面的世界太嘈杂了,我喜静,封魔殿内无人打搅,惬意得很。”
“你就不想陪着他?”
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转而轻笑一声,故作毫不在意。
“他现在可不缺关心他的人,过得挺好的,我陪不陪,在不在,也没那么重要。”
“你不陪着他一段时日,如何知晓他不需要你?”
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天枢接着道:“你当真愿意再回到封魔殿,这一次回去怕是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