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听月不会来打扰他,她好像有很多自己需要做的事,在外她是沧澜城最好的琴师,可令他奇怪的是,在这里两日,都未见她弹过琴,整日不是下棋喝茶就是出门溜达。
许是要准备给城主献艺,所以这两日晚上她都没有去谪仙楼。
终于到了这一天,他不知等的有多煎熬,刚换好衣服听月就推门而入,毫不避讳。
“你这女子怎么不敲门。”夜殊紧皱着眉头不悦道。
听月不屑的瞥了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若无其事道:“害羞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夜殊觉得自己和这女子说不通,突然想起了师父,也不知道师父事情办完没有。
想着她,脸上就不经意浮现了笑意,正好被听月瞧见,听月好奇的凑过去仔细瞧着,夜殊的笑意顿时僵硬在脸上。
“你干什么?”
“你在笑什么?你这笑容宛如思春的少女,你不会是在想别的姑娘吧?”
臭小子,你要是敢说是!老娘非废了你!
夜殊还不知道,某人已经做好准备要废了他了。
“我在想我师父。”
闻言,听月脸上浮现不明意味,好奇的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道:“你师父?有我好看吗?”
她高傲的昂起头,夜殊瞥了一眼,翻了个白眼走到一旁坐下。
“喂!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听月来劲了,走到他跟前质问。
只见他得意洋洋道:“我师父,那可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整个天界就找不到第二个,就你这张脸,也就在二重天能有人看得上咯~”
他的语气甚是欠揍,可出奇的是听月并未生气,反而有些娇羞的忽然凑上前,弯着身子,与他平行对视,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
“你师父……真的那么美吗?”
听着女子娇媚的声音,夜殊悄咪咪掐了自己腿一下,而后连忙身子后仰拉开距离道:“那当然!你跟我师父没法比!你连和我师父比的资格都没有!”
算你嘴甜,且饶了你~
听月心里很是得意,美滋滋的坐到一旁,道:“把脸凑过来,给你易容。”
“你还会易容?”夜殊很是不信,她还会易容?该不会要趁机报复吧?
这么想着,身子就下意识后仰拉开距离。
听月脸顿时黑了,咬牙切齿道:“你还去不去城主府了?”
“当然要去。”
“那就给我过来!”
“……”夜殊直呼女子多变,方才还笑嘻嘻,眼下就咬牙切齿了,唉,女人心真难懂,还是师父好。
夜殊无奈,只好上前,任由她给自己易容。
过了大概一刻钟,就全都准备好了,此时,门外也传来了夜骑的声音:“姑娘,城主府的人来接您了。”
“知道了。”
听月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喜滋滋的收好东西,将铜镜随手递给了夜殊。
“这个效果能保持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必须再次易容,所以,你若要做什么,就抓紧时间。”
夜殊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脸,这易容的手法和自己的很相似,却又比自己的要更为精细一些,他不由得深深地看着听月火红的背影,她到底是什么人?
几次三番出现帮自己,可他查过,听月在沧澜城待了有几百年了,确实是沧澜城出众的琴师,这个身份是没错的,可总觉得这个听月很不对劲。
她的身份应该不止如此。
但现在由不得他过度思考,人已经来了,他成了她的随行侍从,跟着马车进了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后,她的琴便交由城主府的侍女抱着。
“城主不喜男子,你们两个随处溜达溜达吧,不必跟着我进去。”
留下这句话,她便带着侍女去见城主,留下夜殊和夜骑。
既然来了城主府,那定然是要搜一搜的,可这夜骑……
夜骑好似知晓他在想什么,便道:“我去那边走走,你别跑远了。”
说完人就走了,夜殊总觉得一切太过巧合,心里很是不安,但眼下找到火神最为要紧。
夜骑看着他向着城主府后院而去,默默的跟了上去,至于主子那边,城主暂时还不会对她下手。
“听月也好,谪仙楼也罢,表面上是她的左膀右臂,帮她做尽见不得人的事,可实际上,两者不过都是祭品,她暂时不会动听月和谪仙楼,本座便先蛰伏其中,伺机而动。”
这是她曾说过的话,她心中有个很清晰的计划,但计划顺利执行的前提条件便是夜殊不能有事。
城主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路错综复杂,还是夜骑暗中引导,他才顺利的在城主闺房之中找到了暗门。
其实这暗门不是很好找,只不过,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听月让他躲在柜子里,可那些人很轻易就被她拦在院中,无人敢搜她的房间,那她又为何要指明让自己躲在柜子里?
那柜子他瞧过,没有任何机关陷阱,就是很普通的柜子,但她这般帮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那天的话是提示?
这么想着他就真的去查了,没想到暗门果然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