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很想用力抱着她,却怕碰到她伤口,让她更疼,此时此刻,夜殊终于后悔了,后悔不听她的话,后悔自己闯了进来,如今竟是连累她收了这么重的伤。
怀中人的呼吸很浅很浅,若非是身体还有温度,夜殊都要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尸体了,气若游丝,可身体却因为疼痛微微抽搐,眼眶无声无息的就红了。
将自己外衣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些许温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心疼到窒息,似乎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可自己明明没受伤,为何会感受到这般彻骨彻心的痛,那她……又该多疼啊。
那一日,她问自己,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那天,没有回答她,如今想回答她了,她还能听见吗……
“你问我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很怀疑,夜厉说的应该是对的,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走到这一步……你问我是不是在三生石上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看到你把我救回去,看到那日你逆光而立,年纪虽小却敢直面魔尊,强行将我带走,主子……您可知道那一日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新生……”
夜殊惨然一笑,抬手抹去滑落的眼泪,眼睛里的温柔是对过去的怀念。
“你以为是做错了事,惹我生气了,其实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而已,是以影卫的身份,还是以你徒弟的身份,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面对你义无反顾的保护和偏爱,有句话,属下憋在心里十几万年了,也许你早有察觉,也许你根本不懂那个,心悦君兮……君不知……”
他没发现,怀中的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现在跟你说这个,你应是听不到的,所以属下才敢说出来,我当真是这世上最怯懦的人,连喜欢你都不敢说出口,我喜欢你,不是徒弟对师父的喜欢,也不是侍卫对主子的忠诚,而是男女之间最纯粹的喜欢,是想与你执手万万年、共白头共生死的喜欢,想和你一起看过日出月落,与你一起踏遍八荒……”
他轻轻抱着她,只有这一刻,他才敢将心意尽数说出,也只有这一刻,他才能勇敢一次,待她醒来,自己便说不出口了……
“主子很厉害,没有我也一样可以踏遍山河,站在顶端,可是我不行,没有主子,我寸步难行……”
虚空内,心海之上,她静静地打坐,可夜殊的话却让她的心平静不下来。
幽冥:“真没想到你的小侍卫还敢说这种话,往昔他可是半字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
绛月微微勾唇,藏得还挺深,若非这次受伤,这小子的心意到底还要藏多久?怕是自己身死道消了都等不来这一句喜欢。
幽冥:“你家小侍卫这么担心你,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去上界真的不带他吗?”
绛月没有回答,静心打坐疗伤,魔尊那两下打的她险些没了半条命,若不好好休养,就别提离开魔域了。
心海之下,被压制的东西似乎有了异动,好似生气了一般,但它现在还不够大,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
与此同时,天界的人成功找到了昏迷在外面仙山的天璇,并将其救了回去,天族凭借绛月落下来的四十八盾攻防阵成功击溃魔兵,将士们各个士气高涨,此战赢得甚是漂亮。
但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前去救天璇的绛月以及擅自离开军营的夜殊并未归来,天族于仙山附近搜寻数日,始终不得结果,而天璇因伤重陷入昏迷,迟迟未醒。
凌霄殿————
天枢急的来回踱步,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对于绛月,他们多少已经开始接纳了,至少她从封魔殿内出来后属实没做过危害六界的事,反而帮了天族不少忙,解决了很多问题,而夜殊于天界待了五万年,早就是天界的一份子,二人失踪未归,着实让人担忧。
前来汇报消息的人一批又一批,可带回来的消息永远都是那一句:并无发现二人踪迹。
心渐渐沉到谷底,连火神都没有往日嚣张模样,满面愁容。
天枢:“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可是女魔头,她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摇光担忧的看向天枢,自从那二人失踪后,天枢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四处搜寻,再这样下去那两个人消息还没回来,他就先垮了。
可是此时此刻,谁也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前去搜寻的人能带回来一些好消息。
时间流逝的好像很快,又好似很慢,慢到等不来一个好消息,快到一眨眼又是几日过去……
魔域地牢————
她还是没醒过来,已经快半个月了,她一直睡着,无论如何呼唤都无法将她唤醒。
这一日,夜殊不等了,他扑在门边,大声的喊着狱卒:“来人!来人啊!救救她!救救她!人呢!”
狱卒不耐烦的走了过来,直接将门打开,进去便对着夜殊一顿痛打。
“一个阶下囚也敢提要求?这里是魔域!可不是你们天族!呸!”
“行了,跟一个叛徒废什么话,若是把绛月杀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凌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