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这太不容易了。”
刘波笑了笑,心说,那是因为我是半路出家的新四军,对国党的仇恨感觉较为淡薄。
燕巴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我刚才故意说出事了……”
“我一开始不知道。”刘波笑了笑说道,“后来琢磨过来了。”
燕巴虎故意只说出事了,这会令刘波下意识以为是南京红党,亦或是新四军方面出事了。
然后当燕巴虎说出是军统出事了,他实际上就等着暗中观察,观察他的反应。
“咱就想试试。”燕巴虎讪讪一笑,“你们连重庆的人都能容量,都能照应和紧张,那对我这样的,指定不会算旧账。”
“你小子。”刘波弹了燕巴虎一个脑瓜崩,笑着说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去吧,我们红党人说到做到,再说了——”
他看着燕巴虎,说道,“你不信其他人,还不信我么?”
“信。”燕巴虎态度诚恳,猛点头,“咱谁都不信,就信刘大哥你。”
说着,似乎是觉得这番话不够有决心和信服力,又补充了一句,“打咱在靶子场监狱那时候,咱就信刘大哥。”
……
刘波爽朗一笑,似是想起了当年在靶子场监狱坐监的日子,也是心中感叹不已。
彼时,他实际上的身份是上海特高课潜伏特工,现在却已经是一名红色的布尔什维克战士,一名中国红党党员,一名新四军军官了。
彼时,他实际上的身份是上海特高课潜伏特工,现在却已经是一名红色的布尔什维克战士,一名中国红党党员,一名新四军军官了。
看着燕巴虎,刘波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温暖。
燕巴虎是当时他在监狱里宣传红色思想,宣传抗日思想的众多狱友听众之一。
这些狱友,其中有数人后来出狱后投身到抗日斗争中,其中一人甚至还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新四军战士。
刘波曾经在军部碰巧遇到过这名战士,他非常开心,非常高兴,向战友们介绍说,正是听了刘波的抗日宣传,他受到感召和影响,才毅然决然的加入到抗日队伍中的。
只不过,很可惜,这名叫肖庆英的小伙子,当年上海滩法租界一名小有名气的三只手,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在安徽当涂对日作战中英勇牺牲。
面前的燕巴虎,也是当年的狱友听众中的一员。
此次他来南京养伤,伤愈后被暂时安排在南京从事兵运工作,一次遭遇警察盘查,若不是燕巴虎正好经过、认出了他,为他解了围,可能当时就出事了:他的身上有一份志向参加新四军的爱国青年名单。
当时刘波都已经有了牺牲的准备了,他知道燕巴虎认识他,大名鼎鼎的红党刘波啊,他当时都以为燕巴虎要直接揭穿他的身份了,却是没想到燕巴虎喊了他一声‘刘二哥’,和警察言语两声,成功的为他解了围。
也就是那次之后,刘波又同燕巴虎有过数次接触、暗中考察后,终于决定发展燕巴虎为抗日发展对象,叮嘱其利用其‘安清帮’小头目的身份暗中为抗日做贡献。
“燕巴虎兄弟。”刘波感慨说道,“看到你现在走在抗日的道路上,为抗日,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为反对日本军阀的斗争做贡献,我很欣慰啊。”
他拍了拍燕巴虎的肩膀,“我真的很高兴。”
“刘大哥,还记得当年我在靶子场监狱说的话吗?”燕巴虎问道。
“记得。”刘波笑着说道,“你指的是那句吧。”
他说道,“你说,风寡妇只有你燕巴虎能欺负,不许日本人欺负。”
然后,他便看到了燕巴虎眼眸中的悲伤,“怎么了?那风寡妇……”
“死了。”燕巴虎闷闷的的抽着烟卷,“鬼子想糟蹋她,她不让,直接跳了井。”
“咱遇到一个青浦老乡,听说了这事。”说着,燕巴虎摘下他鼻梁上那不伦不类的金丝边眼镜,喃喃说道,“她跟咱好过,还老说咱猴精难看,咱知道她喜欢文化人。”
在燕巴虎那贫瘠的认识中,文化人最显著,最让人一眼就敬佩的特征是:
戴眼镜。
泪水从这个‘安清帮’小头目的眼眶里滴落,落在金丝边眼镜的镜片上,形成了一个泪点。
燕巴虎看着这泪珠,仿佛看到了一口井,一口深不可测,似乎要吞噬一切的井。
这口井,吞噬了这个男人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抹美好。
……
“这一笔笔血债,我们迟早会和日本帝国主义算清楚的。”刘波表情无比严肃。
“刘大哥。”燕巴虎抬起头看着刘波,说道。
“你说。”刘波说道。
“咱新四军啥时候打南京?”燕巴虎满目期待问道。
刘波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奋斗,新四军在南京、镇江、句容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