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人都已经控制住了。”童学咏向丁目屯汇报说道。
行动三分组组员卞林竟然是红党,其人故意支开同僚高尧,将钱元旭以及鲁本善两人灭口,此事太过骇人听闻。
丁目屯既惊且怒,当即命令童学咏的行动六分组将汤炆烙的行动三分组控制起来,展开内部调查,清除隐患。
当然,名义上的理由是,行动三分组组长汤炆烙受伤,暂由行动六分组组长童学咏代管三分组。
“可有异动?”丁目屯沉声问道。
“没有。”童学咏摇摇头,说道,“主任,事实上因为出了卞林的事情,大家都明白必然会对内部进行审查,对此,属下相信,三分组的组员是有心理准备的。”
丁目屯点点头,他明白童学咏的意思,查内奸,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此势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关于汤炆烙这个人,说说你的看法。”丁目屯说道。
“主任是怀疑汤组长?”童学咏吓了一跳,看了一眼丁目屯的神情,小心翼翼问道。
“据我了解,卞林是汤炆烙的亲信手下。”丁目屯摇摇头,说道,“对于汤炆烙,我是基本信任的,只是,查一查对他,对于三分组都是好事。”
那就是不再那么信任的意思了,童学咏心想。
“主任所言极是。”童学咏赶紧说道,“真金不怕火炼,主任是对汤组长殷切有加,与其等到有些流言蜚语影响到汤组长,不如我们现在自查,如此方为对汤组长,对行动三分组的保护。
“还是学咏你懂我啊。”丁目屯高兴的说道,他点了点头,指着童学咏,“此次来宁,你与汤炆烙和三分组接触较多,就说说你的感觉和看法。”
停顿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有什么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
“是。”童学咏赶紧说道停顿了一下,他思忖说道,“主任,那属下就说一说,说错了,您多包涵。”
“说嘛。”丁目屯微笑说道,“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仅此而已。”
“是。”童学咏说道,他想了想说道,“主任,虽然只是初步接触和观察,不过,属下有一个直觉。”
“噢?”
“属下觉得,此次卞林事件,极可能是一次孤立事件。”童学咏说道,“三分组内部应该只有卞林这么一个红党地下党。”
童学咏停顿一下,他看着丁目屯说道,“属下是红党出身,这一点主任是晓得的。”
丁目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因而,就以属下对红党所谓之工作原则和了解,他们极少会在某個单位有超过一名以上的人员共同潜伏。”童学咏说道,他停顿一下,思忖说道,“一个巢穴内有两颗蛋,从安全考虑是非常愚蠢的。”
“有道理,继续说。”
童学咏接过丁目屯递给他的烟卷,并没有抽,而是非常认真的放进了自己烟盒里,又塞进口袋。
“当然,这只是属下的直觉和一点浅见。”童学咏说道,“也许红党反其道而行之,在三分组内部还安排有一名地下党,这也是有可能的。”
“就从卞林杀死钱元旭以及鲁本善这件事来说,你觉得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丁目屯问道。
“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杀死钱元旭和鲁本善。”童学咏说道。
“说来听听。”丁目屯立刻说道。
“钱元旭和鲁本善都已经投诚,主任也看过此二人的口供,两人都交代出鸡鸣寺有新四军秘密交通点的重要情况。”童学咏说道,“按理说,钱元旭和鲁本善该说都说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这两个人被红党视为该杀的叛徒,但是,为了这么两个已经什么都交代之人,牺牲卞林这么一个成功潜伏在我特工总部内部的地下党,这值不值得?”
“是啊,你说的对,这问题问得好啊。”丁目屯微微颔首,“值不值得!这是个好问题啊。”
这也正是他一直觉得无法理解之处,红党对于叛徒无比痛恨,恨不得即刻手刃,此种态度他是知道的,但是,对于两个已经什么都招供的叛徒,就牺牲了一位成功潜伏在特工总部行动队的地下党,这值不值得?
答案是不值得的,最起码在丁目屯看来是如此。
既然不值得,那么,卞林为何还要这般做?
答案很简单:
卞林认为值得!
他倾向于认为除掉钱元旭和鲁本善的行动,乃是卞林在紧急情况下的自主行动,简而言之,此次行动乃是卞林自发决定的,并未受到来自于红党所谓组织上的命令。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令卞林认为即使是自我牺牲也要除掉钱元旭和鲁本善呢?
答案就是——
“你认为钱元旭和鲁本善是否已经完全招供?”丁目屯问童学咏,“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即便是钱元旭和鲁本善确实是什么都招了,但是,卞林却觉得这两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