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骡子看到了这个手下,表情一肃,这个手下骑着洋车子出现,便是敌人即将来到来的信号。
……
卡车车斗里。
匡富林正在为昏迷过去的‘小道士’检查身体。
“匡医生,这家伙怎么样?”曹宇点燃一支烟卷,慢条斯理的抽烟,随口问道。
“那小半捆香烛直接加大了这个人的伤势。”匡富林说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这人必须尽快抢救,提前一分钟到便多一线生机。”
曹宇点点头,他递了一支香烟与匡富林,“匡医生,曹某前番言语得罪,还望匡医生见谅。”
匡富林苦笑一声,“曹组长,匡某岂敢。”
说着,他花了一根洋火将烟卷点燃,吸了一口后说道,“我真是倒霉,正好轮到我的时候碰到这种事。”
七十六号还有一个医生,不过这个医生这两天家中有急事,故而‘加班’的匡富林这两天便一直被苏晨德喊过去给犯人‘护法’。
前面出了这条街,右拐,复行大约三四百步,再右拐,上一个长坡道,再过一个桥,没多远就到齐民医院了。
曹宇看了匡富林一眼。
对于自己的判断,他内心中有了自我怀疑和否定。
匡富林此前在七十六号的院子里,似乎与寇乐安闹翻了。
而要知道,根据他的了解,这两人关系颇为不错,怎么会突然闹翻脸的?
这便是一个疑点。
而匡富林脖颈上那新出现的围巾,这也令曹宇好奇,乃至是疑惑。
这接二连三的疑惑都出现在了匡富林的身上,这不得不令细心的曹宇警觉。
而在刑讯室内,曹宇又注意到匡富林对这受创很重的人犯的态度与以往有细微的差别。
当然了,这种细微的差别本就是非常隐蔽,并不容易被发现,只不过曹宇早就因为种种原因对医生产生了兴趣,所以暗中观察的曹宇才有机会捕捉到匡富林今日对犯人的态度的细微差别:
这种差别那就是,关心。
确切的说,匡富林给给曹宇的感觉就是他不希望看到‘人犯’死去,也不倾向于支持继续用大刑。
这背后也许发生了什么?
曹宇冥思苦想,虽然他无法确定匡富林要做什么,但是,总归是要做不利于特工总部的事情。
而且,曹宇思索后便有了一个推测,莫非有人要营救这‘小道士’?
然后,曹宇自己也便推翻了这个推测。
严格来说,七十六号的警戒级别非常高,想要从特工总部的手中救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这并不妨碍曹宇在暗中为匡富林提供一些帮助。
……
“行动。”姜骡子下达了命令。
然后,一辆黄包车拉着一个已经大了肚子的孕妇出现在街道上。
刁小買嘴巴里咬着烟卷,着急赶路,看到路上行人多,他长按了下喇叭。
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惊到了路人,有市民被吓了一跳,转身要破口大骂,然后便看到了横冲直撞的卡车,吓得纷纷避让。
似乎也正是因为这长按喇叭,吓到了迎面来的一个黄包车夫,黄包车夫一个横向打把,车子横在了卡车前面,而黄包车座位上一个人滚下来了。
紧跟着就是一阵惊呼声、喊叫声,这是跟在黄包车后面一路小跑的乘客家人见到这一幕,又急又吓。
“青梅!青梅!你别吓我啊!”一个年轻男子扑到了从黄包车上翻出来的女人面前,惊恐的喊叫,然后就听得女人其他亲属中有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血!流血了!”
就看得这大肚婆孕妇的两腿间有血流出。
“青梅!”男子吓坏了,拼命呼喊昏迷的妻子的名字。
“你怎么拉车的?”孕妇的一名家属一把揪住黄包车夫的衣领,气愤的大吼。
“不是我,不是我!”黄包车夫吓坏了,连连解释,他指着此时此刻已经被此事所逼停的卡车说道,“是这大卡车,是他们乱按喇叭吓到我,我才会滑倒的。”
黄包车夫越说越气愤,他冲到了大卡车的前面,用力拍打,“害人命!害人命啊!”
周遭其他市民本就对于这卡车开的飞速,在行人甚多的街道上依然不管不顾飞驰,一边狂按喇叭,一边丝毫不减速,这本就引起市民的反感了。
现在看到这卡车吓得黄包车出事,坐车的孕妇被摔下车,眼瞅着似是要小产了。
这可就是引起公愤了。
“下车!”
“害人偿命!”
……
刁小買见到自己闯祸了,他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曹宇拍打驾驶座位的铁皮,急忙问道。
刁小買说了句什么,曹宇没有听清楚。
“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