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跟在后面,看着漫步在石板路上的爷仨,她的眉眼间满是幸福的笑。 儿子淘气。 看到前面有一个水坑,小家伙突然跑过去一蹦。 泥水溅了爸爸和姐姐一身。 姐姐生气了,追着要打弟弟,弟弟咯咯笑的跑开了。 程续源撑着伞,看着这一幕,也是乐的哈哈大笑。 茅山。 一支新四军队伍正在急行军,敌人对茅山抗日根据地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扫荡。 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 这是警卫排的战士在阻击敌人,为机关单位的转移拖延时间。 黄小兰抱紧怀里的何胜利。 小家伙对枪炮声似是已经习以为常了,非但不害怕,还伸了伸小手,指了指枪炮声响起的方向。 “这个小囡囡,长大了一定是一位打鬼子的巾帼英雄。”身旁的潘大姐笑着说道,疲惫的面容下是坚定的目光,她的身上背着一个娃娃,那是警卫排耿排长的孩子。 “我不希望她当英雄。”黄小兰张了张干瘪缺水的嘴唇,说道,“只希望我们打跑了鬼子,娃娃们不要再受苦。” “同志们,加快脚步,快,快,快。” 抬着重伤员担架的战士咬紧牙关,拼命前进! …… 这是一个秋雨弥散的天气。 程千帆赴约来到了特高课。 荒木播磨打电话请他来欣赏美景。 程千帆点燃一支香烟,他深深的吸了几口,看着眼前的美景。 全林就那么的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神看着落雨的天空。 他的两只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 两只手都被斩断,不,确切的说是被钝器硬生生的砸烂的,手臂的骨头几乎是支离破碎。 整个胸膛没有一块好肉,焦黑发臭。 他还活着。 因为他在歌唱。 尽管因为受创极为严重,他有气无力,听在程千帆的耳中,这歌曲却是那么的雄壮,是那么的悲壮,那么的令人……难受! 全林唱的是田先生、聂先生创作的《毕业歌》。 “同学们大家起来!” “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听吧满耳是大众的嗟伤!” “看吧一年年国土的沦丧!” “他在唱什么?”荒木播磨问。 “听不清。”程千帆淡淡说道,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地上的全林。 他接过了荒木播磨递过来的一支烟,点燃了,轻轻吸了口烟卷,写意的吐了口烟圈。 程千帆就那么两步走到了全林的身边,他蹲下来,倾听这位即将奔赴死亡的弟兄的歌唱。 他闭上眼倾听。 “我们是要选择战还是降!” “我们要做主人去拼死在疆场!” “我们不愿做奴隶而青云直上!” 他摇摇头,露出讥诮的表情,起身对荒木播磨说道,“应该是一首支那人仇日帝国的歌曲。” “我真的无法理解。”荒木播磨摇摇头,他的指挥刀刀尖指向地上的全林,“乖乖当帝国的顺民不是很好吗?” “这就是卑劣的支那人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程千帆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说道。 他看着荒木播磨递过来的指挥刀,摇了摇头,“相比较用刀砍掉支那人的头颅,我更喜欢种树。” 种树? 荒木播磨哈哈大笑,他摇摇头,“好吧,随你意。” 他喊宫崎健太郎前来,也是因为知道这位好友喜欢这种肉体消灭中国反抗力量的感觉,既然宫崎君喜欢种树,那便如他意吧。 这个叫全林的上海特情组人员,被连续审讯了好几天,始终一言不发,这种人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让宫崎君耍乐吧。 …… 荒木播磨挥了挥手,几个特高课特工便提着铁锨去挖土。 程千帆便与荒木播磨抽烟闲谈。 他指了指远端的一棵小树苗,笑吟吟说道,“荒木君,你看,我的种树之道很有趣吧,那里长出了一颗小树苗。” 荒木播磨看过去,一颗小树苗,稚嫩的小树苗在细雨中挣扎着,他不禁哈哈大笑。 程千帆也是哈哈大笑。 那棵小树苗的下面,是麦子同志。 麦子同志的血肉为营养,供养了这么一颗稚嫩的树苗。 在不远处,是燕畅兄弟的长眠地,那里周围的草木也长势很好。 “好了,最后的交给我了。”程千帆冲着几名特高课特工说道。 几人看向荒木播磨,荒木播磨点点头。 对于宫崎君来说,最后那几铁锨是他的保留节目,他喜欢这种有趣的仪式感。 …… 程千帆弯下腰,他将地上的全林兄弟抱起来。 身高五尺一寸的全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 很轻,很轻。 程千帆却又觉得全林兄弟是那么的重,那么的重,压的他弯了腰!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全林,他甚至没忘记冲着荒木播磨笑吟吟说道,“荒木君,你看,这像不像一件艺术品。” 荒木播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