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此次代表我党前来,特来告知一件事。”
“你小子,还真敢说啊,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金克木轻笑一声。
“怕我就不来了。”秦迪说道,停顿了一下,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太过生分,脑子里搜刮了用词,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再说了,我对金叔你有信心。”
“屁!”金克木骂道,“放在两年前,你看我抓不抓你。”
金克木看着秦迪,心说这小子言语、举止比以前是有点进步,但是,还是太嫩了。
真以为老金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刚才那假笑。
他同时很好奇,那边为何派这么一个小年轻来见他。
要知道,秦迪明显不是那种镇定自如、侃侃而谈、长袖善舞的合适说客。
……
金克木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说吧,什么事?”
“我党收到消息,日本人要对覃总动手。”秦迪说。
“那你应该去找覃德泰说啊。”金克木摇头笑说。
他的内心却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沉静,日本人要动覃德泰?
怎么动?
覃德泰是中央巡捕房总巡长,属于法租界巡捕房一双手数得着的高层了,日本人凭什么动覃德泰?
法国人首先便不会同意。
“金叔,我党是带着诚意,有重要情况告知与你。”秦迪正色说道,“也请金叔你能以诚相待。”
“好!”金克木第一次郑重其事的看了秦迪一眼,此时的秦迪表情无比严肃,说到‘我党’的时候,这小子眼中仿佛有光。
金克木坐直了身子,“请说。”
……
“我党收到情报,覃德泰的真实身份是国府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副区长。”秦迪说,“日本人计划以此事发难,逼迫覃德泰解职。”
“什么?”金克木露出惊讶之色。
他惊讶的不是覃德泰是国党之人,和覃德泰共事那么久,金克木对于覃德泰是国党的人,是有所猜测的。
他惊讶的是覃德泰的身份,竟然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副区长。
他现在相信秦迪所说的日本人要对覃德泰下手之事了。
日本人如果将覃德泰的身份告知法租界,覃德泰的总巡长位子必然被拿下。
法国人不喜欢日本人,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容许中央巡捕房总巡长的位子竟被国府‘奸细’所占据。
日本人要搞掉覃德泰,必然有后续动作。
总巡长的位子?!
金克木转瞬间想明白了!
……
他的表情凝重。
一直困扰他许久的疑惑解开了:
日本人是连环计,搞掉覃德泰,空出总巡长的位子,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便是拿到总巡长的位子。
而他金克木作为中央巡捕房副总巡长,是中央区总巡长一职的最有力竞争者。
且他素来对日本人的态度一向强硬。
故而,日本人决定暗中对他下手,想要搬掉他这个绊脚石。
金克木看向秦迪的目光柔和下来,正如秦迪所说,红党是带着诚意来见他的,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堪称是及时雨!
他现在明白红党为何派秦迪这个愣头青来见他了。
无他,诚意!
秦迪是他的亲戚晚辈,且金克木对秦迪颇为了解,知道秦迪的脾性并非谎言诓骗之辈。
这么一个稚嫩的晚辈秦迪,正说明了红党的诚意,此为取信之道!
……
“看来金叔已经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了。”秦迪说道,“我的上级让我提醒金叔,日本人动了覃德泰,下一步可能会向金叔你下手。”
不是可能,是已经在背后使阴招了,金克木心说。
他同时捕捉到了一个信息,红党方面对于有人暗中监视何关,其目的是对他下手之事并不清楚。
但是,红党却能从日本人要动覃德泰之事立刻做出判断,猜测日本人要动他,并且主动现身向他示警。
如此,更足显红党方面的诚意。
“金某人在巡捕房这么多年,也抓过红党,没想到贵党竟不计前嫌……”金克木感叹说道。
“来之前,我的上级请我将一句话带给金叔。”秦迪说道。
“请说。”金克木表情认真,说道。
“我们都是中国人,愿意抗日的,都是我党的朋友,以前是朋友的,现在是老朋友,以前没有交上朋友的,现在也不晚,以后就是新朋友了。
金克木先生对日态度强硬,是一个有节气的中国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爱国人士,请秦迪同志转达我党对金克木先生的敬意!”秦迪郑重说道。
……
翌日。
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雪后的夕阳穿过玻璃窗,在办公桌上洒下一片金黄。
众巡捕便看到‘小程巡长’在办公室里开始‘打扮’起来。
众人纷纷猜测巡长今天要去密会哪位俏佳人。
是那位妩媚诱人的应女士?
还是那位美丽的书店老板娘朱女士?
亦或是玉春溪那位咿咿呀呀唱曲儿、娇滴滴的小红姑娘?
或者是大家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