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三本次郎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拍了拍一脸悲愤、无比委屈的宫崎健太郎的肩膀,“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
“课长!”程千帆抬起头,看向三本次郎。
这是什么样的目光啊,是劫处逢生的光芒,是感激涕零的激动,是发自内心的惊喜。
“你是我的手下,我不为你做主,谁为你做主!”三本次郎微笑说道。
“课长!”程千帆饱含激动之情,深深鞠躬,“课长维护之情,属下感激不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了。”三本次郎对这名素来待他无比真诚的手下的态度很满意,他再度拍了拍宫崎健太郎的肩膀,“我会警告张笑林的,你这边也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他表情严肃,“我知道你对于被刺杀很愤怒,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顾全大局。”
看到宫崎健太郎欲言又止,他继续说道,“当然,张笑林那边,我会严厉警告他,他不敢再对你动手,更不敢谋夺你的产业!”
“哈依!”程千帆感激不已,鞠躬行礼。
经过这么一件事的‘缓和’,三本次郎因为‘首饰盒’之事而引起的怒火消散不少。
“说说吧,‘首饰盒’的事情。”三本次郎说道。
“属下告知赵刚晨,我要的是从夏侯远家中搜走的首饰盒,并且明确解释说,首饰盒不值钱,只是受人之托,这是个老物件,睹物思人,有个念想。”程千帆说道。
他语速不快,边思考边说,“赵刚晨打电话与我,告诉我找到了那个首饰盒。”
“属下亲自去取了,见到是桃木首饰盒,也没有疑心什么,中间没有耽搁,我即刻便来到特高课,将首饰盒交给了荒木君。”
三本次郎闻言,点点头,正如荒木播磨此前为宫崎健太郎辩解所说,宫崎健太郎也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那个首饰盒的样子,自然是对方拿了一个桃木首饰盒过来,他便信以为真了。
“你认为问题出在哪里?”三本次郎沉声问道。
“问题应该不在赵刚晨的身上。”程千帆说道,“赵刚晨不敢欺骗我,即便是首饰盒没有找到,他直说便是了,不会造假来得罪我。”
他思忖片刻,继续说道,“问题应该出在巡捕房的库房,或者是其他经手人那里,属下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三本次郎微微颔首,宫崎这个家伙的分析还是比较有道理的。
“属下一定早日找回首饰盒。”程千帆又说道。
“愚蠢的家伙!”三本次郎本来舒缓的情绪又愤怒起来,“你这个蠢货,你不会还以为首饰盒还能找回来吧?”
程千帆略一思考,脸色一变,讪讪一笑,不敢言。
“蠢货!”三本次郎又骂了一句。
火气又上来了的三本次郎又将宫崎健太郎骂了一顿,命令他尽快查清楚‘假首饰盒’一事的真相,挥了挥手,让他滚蛋。
“这件事查不清楚,不要来见我!”三本次郎冷冷说道。
“哈依!”
……
程千帆灰溜溜走到门口,瞥了一眼地上碎了的红酒瓶子,他扭头看向三本次郎,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三本次郎没好气说道。
“属下不小心打碎了课长您的红酒,下次一定带两瓶好酒赔罪!”程千帆小心翼翼说道。
“滚出去!”三本次郎脸色铁青,“我被你气的,这两天都没有心情喝酒!”
程千帆赶紧立正,敬了个军礼,然后赶紧‘逃离’。
出了三本次郎的办公室,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了看四周,迅速收敛情绪,面色平静的走在走廊里。
他一进门,便故意选了那个地方站着,他的身后便是三本次郎的酒架。
也许三本次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有拿东西砸人的习惯。
程千帆揣测三本次郎会拿东西,且最可能是拿那个首饰盒砸他,他自然要躲。
然后他身后的酒架和红酒自然要遭殃。
如此。
从一进门开始,红酒瓶碎了,课长便会想到红酒,想到红酒便会想到他‘宫崎健太郎’的好。
课长好酒,自然对他会从轻发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
程千帆顺势去了荒木播磨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荒木播磨不在办公室。
程千帆询问了一名特工,对方也不知道荒木队长去了哪里。
程千帆便果断离开特高课。
事实上,在见到来汇报枪击事件的人是小池,而不是荒木播磨的时候,程千帆心中便揣测荒木播磨可能有事情离开了,或者是还在治疗伤势,或者是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现在的特高课,他是一秒钟也不愿、也不能多呆,谁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钟和‘唠叨’对眼,或者是被‘唠叨’在暗中看到他。
他故意来荒木播磨的办公室找他,也只是做个样子。
此前说好了见过课长之后再聊,他自然不能不辞而别。
荒木播磨不在,他便有了立刻离开特高课的理由。
尽管内心无比急躁、紧张,甚至可以说是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