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
中间车子车门打开了,小程总西装革履,弯腰下车。
“程副总。”张国清将烟蒂朝着地上一扔,赶紧迎了上去。
“陈部长可回来了?”程千帆问道。
“下午就回来了。”张国清微笑说道,然后他看了一眼门口马路边上的三辆小汽车,终于还是开口,“程总,您的车子要不要……”
此时此刻,公馆内传来了划拳声音,程千帆忍不住看了眼。
“是贺队长。”张国清笑了说道,“陈部长体恤大伙儿,要不让各位兄弟也进来吃杯酒暖暖身子。”
程千帆点点头,露出敬佩之色,“陈部长果然是豪气。”
说着,‘小程总’摆摆手,“浩子,你们开车去彭禧楼吃喝。”
程千帆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大约三刻钟后,你们再来接我。”
看到李浩犹犹豫豫的表情,程千帆知道浩子在担心他的安全,便笑道,“这里可是陈公馆,没谁敢太岁头上动土。”
“李警官,放心吧,有我们呢。”张国清笑着说道。
李浩又看了程千帆一眼,然后才点点头,带着众多弟兄回去上车,开了车子暂时离开。
程千帆则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张国清一眼,然后才微微一笑,阔步进入了陈公馆。
他故意走的慢了些,在一个拐角的地方,他很随意的扭头去看,就看到刚才那个护卫正摸出了怀表,在看怀表上的时间。
程千帆心中立刻提高了警惕。
……
‘小程总’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陈专可能要对他下手。
不过,很快程千帆自己便排除了这个答桉。
因为没有必要,暨没有动机,没有能力。
没有动机,指的是他和陈家父子没有利益纠葛,或者说没有到动手加害的地步。
没有能力,指的是无论是陈专还是陈文涛,他们都很清楚,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来承受暗杀法租界中央区巡捕房副总巡长的后果。
排除了陈家要对自己动手的可能性后,程千帆并没有暗自松口气。
因为很显然,门口的那个护卫是有问题的。
此人提出‘小程总’的车队挡路了,让车子挪一挪。
这个建议本身没有问题。
不过,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好似生怕他程千帆的车队会堵在门口一样。
但是,事实上,车队一般不会就这么堵门的,这是对主人的不敬,也根本不需要提醒,一会肯定会将车子移开的。
故而,作为陈专公馆的一名护卫,主动且如此迫切的提出这个问题,并不合理。
在程千帆看来,此人提出移车,目的是为了后面那句邀请李浩他们进屋吃酒。
程千帆是来向陈专拜年的,怎么好让自家手下也登门蹭吃蹭喝,大年初一没有这么做的。
故而,此人提及划拳声音是陈专体谅手下,故而酒席招待,这便也是给素来以‘重义气’、‘对待手下颇好’的‘小程总’以兹提醒:
天这么冷,您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地方,给手下们弄点酒菜,一边吃酒,一边等候着。
此些种种猜测,真正令程千帆起了疑心的则是此人又在看表。
刚才程千帆的座驾抵达,他看向陈专公馆的门厅处,便看到了此人摸出怀表在看时间。
这是在等待什么?
一个护卫不老老实实的值守,在等候什么?
既然大概率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也不大可能是陈专家中设了鸿门宴冲着接下来的某位贵客来的。
那么,是陈专父子做局要做某件事的可能性便非常小了。
如此的话,不是陈专父子要做什么,那么,反之,则是有人要对陈专父子做什么?
或者更加确切的说,更大概率来看,是有人要冲着陈专这个大汉奸来的?
程千帆心中一动。
……
待客书房。
“程副总,您久候了,老爷刚刚挂了一个重要电话,得知您已经来了,便赶紧吩咐我来和您说一声,他这就过来。”管家客客气气说道。
“陈部长为了国民,可谓是日理万机,实在是太辛苦了。”程千帆感慨说道,然后喝了口茶水,施施然的打量着客厅的格局构造。
“哪里有什么日理万机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程千帆扭头去看,就看到陈专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走来,他赶紧起身。
“别听他乱讲,刚才是接一个老友的电话。”陈专摇摇头,叹口气,“忙碌了一年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和老友叙叙旧。”
“陈部长辛苦为民,也就只有过年才得些许清闲。”程千帆表情尊敬,说道,然后笑了,“还得受到我这样的小子登门相扰。”
“我巴不得你天天登门扰我呢。”陈专哈哈大笑说道。
“长者令,自当从。”程千帆正色,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
“队长,雨越来越大了。”阿元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势,对卢兴戈说道。
卢兴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然后他表情凝重的环视自己的手下们,“准备行动。”
随着卢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