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板,手握短枪,表情严肃且凶狠的环视周边环境,一幅准备随时拔枪射击的姿态。
……
看着程千帆的座驾远去,苏晨德这才从恒丰钟表行斜对面的亨达利钟表行出来。
是的,恒丰钟表行的斜对面就是上海滩最大两个的钟表行之一的亨达利。
苏晨德目光闪烁,他的手指下意识的连连搓了搓,这是他在惊恐之下的习惯表现。
听见恒丰钟表行枪声大作后,苏晨德第一反应不是带着手下冲进去支援,而是吩咐手下掩护他迅速从车子里撤离,来到了亨达利钟表行内躲避。
之所以没有开车撤离,而是留在附近,并非他苏某人多么勇敢。
苏晨德在枪声大作的时候便判断中计了:
他的手下会开枪,但是,应该多半是零星的枪声,不会如此密集的枪声。
这甚至不是对射的枪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埋伏了。
判断这是一个陷阱,苏晨德立刻觉得乘车离开也不安全了,他担心会被中途截停刺杀。
苏晨德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躲进了亨得利钟表行。
汽车则是留在原地吸引对方注意力。
不过,刚才看到程千帆安然无恙的从恒丰钟表行出来,并且看了汽车一眼,苏晨德吓得一身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选择是错误的:
他应该安排手下将车子开走的。
……
“苏长官,要不要进去看一看?”身旁的手下低声问道。
刚才恒丰钟表行里响起了一阵枪声,程千帆此人竟然全乎全尾的出来了,这可不是好征兆。
“上车。”苏晨德说道。
“苏长官?”手下惊讶的看了苏晨德一眼。
“开车,去最近的电报厅打电话。”苏晨德面色阴沉,“出事了。”
回到汽车上,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还在喃喃自语,“程千帆,他怎么敢的?!”
“苏长官,那些弟兄,弟兄是不是……”手下开着车,看了一眼反光镜,还是没忍住,结结巴巴问道。
就在此时,马路上突然冲出来几个人。
司机下意识的急踩刹车!
“憨批拉什!”苏晨德气的破口大骂。
他对这个手下非常非常不满,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的路人是敌人的可能性非常大,司机最正确的应对是开车直接撞过去,然后扬长而去。
骂人的时候,苏晨德已经右手拔枪,身体矮下来,准备随时开枪御敌。
啪啪啪!
车窗被拍打。
苏晨德抬起枪,就要射击。
“是曹组长。”
好在司机及时喊了一嗓子。
苏晨德长舒了一口气,他坐直身子看,果然正是曹宇。
这家伙满头大汗,额头,脸上都带着血迹,看起来甚是可怖,正急切的拍打车窗。
这家伙竟然还活着?
苏晨德惊讶莫名。
然后,看着曹宇这张脸,看着那一只半的耳朵,苏晨德的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传闻曹宇妨主,此言非虚!
第二反应是:
菩萨保佑,好在咱苏某人运旺,这厮没克着!
……
“怎么回事?”李萃群阴沉着脸,质问苏晨德。
他接到了苏晨德打来的电话,说是奉命搜捕劳勃生路、曹家渡三号的恒丰钟表行缉拿仇日分子,所部疑似落入暴徒陷阱,伤亡惨重。
册那娘,你奉谁的命令?
赶到了劳勃生路,李萃群直接就丝毫不给面子的训斥了苏晨德,表示自己并未收到对方的行动报告,此次缉拿行动他并不知情。
苏晨德理亏,他刚才也只是耍了个小聪明,故意这么说,若是李萃群一个不察觉,这件事便和李萃群沾染上了。
不过,李萃群精明似狐,此等小手段根本不可能上当。
面对李萃群的质问,苏晨德只能假作惊讶,谎称确实是向李副主任办公室提交行动报告了,这里头一定是哪里出了沟通的纰漏,耽搁了正事。
李萃群也不和苏晨德继续掰扯这个,直接问话。
他的目光盯着苏晨德。
李萃群现在想要听听苏晨德会如何回答:
是直接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直言是跟踪监视了程千帆。
还是选择含糊其辞,另外找一个理由?
苏晨德选择的是第二个。
“李兄,实不相瞒。”苏晨德苦笑一声,“这件事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苏晨德苦笑着解释,他知道徐兆林手里有一个隐蔽极深的特工,此番幸运发现了此人的踪迹,便仓促的带着手下来抓捕此人。
却是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