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夜色深,宫人倒也是胆大。
不过能爬他床的宫人,想来胆子也不算小。
卫言看向了来到净化池旁边的宫女,他眯了眼睛,借着朦胧夜色细细打量她——还是宫女的衣着装扮,但面容上已经细细作了妆容,眼角还细细勾勒了一朵小花,就连发髻也作了外面闺秀的样子。
卫言的目光寸寸冷了下来。
他从假石上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了小宫女,嗓音淡淡:“妆容不错。”
宫女娇羞的垂下头:“殿下如今应该需要一个跟前人伺候着了。”
“为什么要用这个妆容?”卫言面不改色的问出这句话,宫女的面上泛起红晕来:“奴婢,奴婢那天给殿下侍奉茶水的时候,看到了殿下的画。”
卫言沉下了眸子。
他向来喜欢画昭昭,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看他的画,不过卫言的面上没表现出来。
他上前,打量着宫女,最后道:“把衣服脱掉。”
那宫女果真听话的脱掉了衣衫,衣衫片片落地,露出宫女娇软的身子。
卫言只这么看着,眸子里就露出一丝玩味来:“你觉得你长得如何?”
“奴婢中人之姿。”宫女垂着头看着脚尖,身子都有些不安的颤栗。
卫言听后,满意道:“尚且算是有自知之明。”
宫女惊愕抬头,不可置信道:“殿…殿下!”
她似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身子抖得卫言都能看出明显的震动。
卫言上前一步,拿了一只帕子在手上,隔着帕子捏住了宫女的下巴:“自然知道自己中人之姿,谁给你的勇气来孤的面前自荐?”
在宫女惊愕的眼眸里,卫言嗤笑出声:“你的脸可真是糟蹋了孤给阿姐画的妆容。”
他冰凉的手指握上宫女纤细的脖颈,稍稍用力,唇角便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辱孤阿姐,便是辱孤。”
宫女破碎的声音从嗓子里缓缓出来:“奴婢…没…有……”
但,卫言已经不给宫女将话说完整的机会了。
他眸色淡淡:“喜欢这金华池水吗?”
宫女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卫言面不改色的将宫女的头颅又往金华池里面淹了淹,嗓音淡淡:“没有了阿姐的金华池,不过是死池子一座。”
他手上力气一重,宫女便瞪大眸子咽气而死,面上的妆容也终于晕花了。
卫言冷淡的瞧着地上热乎的尸身,温和出声:“抚远,进来。”
江抚远走了进来,卫言淡淡道:“处理干净,扔到宫外毁尸灭迹吧。”
“是,殿下。”
那天夜里,交代完江抚远之后,卫言便走了,完全没想过当日夜里会有人在金华池中沐浴。
第二日清晨,他没等到他的阿姐来为他送行,他还以为是阿姐的身体还没好利落。
就这么一晃,便是半年多,他从江南回来后,卫昭便对他有些冷淡了。
……
画面慢慢都变成了灰白色,思绪慢慢回归,卫言的眼前便剩下了鲜活的卫昭。
他看着卫昭,声音带了难过:“抱歉阿姐,我只是,只是不想让那个宫女做那番打扮。”
若是知道当年你在金华池中,朕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卫昭有些不忍,但她眸光微动却是直言问了出来:“阿弟,你当真分得清感情吗?”
卫言面上的神情恍惚起来,他苦恼道:“阿姐,朕不知道。”
朕只知道,朕可以不做皇帝,但你必须要把朕放在第一位,像从前的无数日子一样。
当然,这句话卫言并没有说出来。
卫昭的眸光温和的落在卫言的眼眸上:“阿弟,你只是不知道感情罢了。待会去陪阿姐买几本画册,等回宫了你和常乐一起看。”
卫昭心中揣摩着如何培养卫言和虞常乐的感情,完全没发现卫言看着她的眼眸已经满是戏弄。
卫言正要说话,门被人推开了,来人着蓝衫,眉眼间比刚见到的时候温和了不少,他掀起唇角:“殿下和天子怎么在这里?”
卫言蹙眉,冷冷的瞧着他。
他倒是忘了,想和阿姐好好的,得先好好解决了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