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之所以为人 卫昭面上镇定，并无多大变化。 她预料过这一种结果，虽不好受，但也能稳住神情。 她面色如常：“本宫知道了。”
傅云川倒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卫昭，没想到她的神情竟然这般平静。 最后，傅云川又道：“其实殿下和圣上并非亲手足，自小又在一起长大，圣上动了一些心思也并无过错。”
卫昭上前坐在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喝完后，她方才诧异道：“你觉得并无过错？”
傅云川闷声道：“感情这事，并非能克制得住的。”
卫昭目露了然之色：“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苏南歌看不上你。”
卫昭声音依旧平静，可语气里却全都是嘲讽。 傅云川微怔，倒是虚心讨教：“殿下为何这般说？”
他面上并无生气之色，眉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困惑。 “你觉得虞长临若是知道我喜欢别人，他会怎么做？”
她沉思了一会，骤然出声，却没有径直回答，而是提起了另一人。 傅云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般问。 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长临若知道你铁了心嫁给别人，会问你要一个结果。殿下若是说心悦他，他会费尽心机的抢回来。殿下若是说不心悦他，他会笑着祝殿下安好。”
“那对于苏南歌你是怎么做的？”
卫昭反问。 傅云川面色一愣，许久，并未吭声。 卫昭替他道：“苏南歌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你，你却是想逼她回头，甚至不惜进我公主府。苏南歌要的是什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傅云川抿唇：“我知道，但南歌她明明对我也有诸多关切，而且这和感情能不能克制又有什么关系？”
他直言道：“殿下，我不明白。”
卫昭给了虞树虞木一个眼神，虞树虞木匠傅云川松开了。 傅云川从善如流的坐到了卫昭身侧。 “你和天子是一种人，得不到的要毁掉。因为你们觉得感情不能控制情有可原，可虞长临不一样，他觉得感情可以控制。”
卫昭叹气：“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才是情感的掌控者，怎么能沦为情感的奴隶？”
傅云川面色一白，薄唇微动：“可殿下…我并没想伤害南歌。”
“可你在灵华面前失了风度，在灵华面前的傅云川，不是往日我认识的见人三分笑的傅公子，能在灵华面前失态，焉知你不会在苏南歌入宫那日失态，若你想不通，傅家也早晚会因为你这感情遭到大祸。”
到那时候，一个皇妃，一个臣子。 谁知道又能惹出什么样的祸事？ 傅云川脊背一僵，额间都有些冷汗：“殿下是害怕天子有朝一日也会失态？”
他不敢妄言，毕竟现在最了解天子的人，是卫昭。 卫昭眉目一沉，语气平静：“本宫又怎么会知道天子失不失态？不过是提前知道，死的时候能死个明白罢了。”
她没将计划告知傅云川，毕竟，傅云川并不是她信任的人。 而屋子的窗户下，站了个人，他薄唇轻勾，眉眼一片深沉之色，无声道，“殿下既然这么看得起我，多谢抬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