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到了之后，碧潭也慢慢醒了过来，她一醒便下意识喊了一声：“殿下。”
等察觉四周人的数量颇多的时候，她的脑子才微微清醒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再四周巡视了一番。
最后，她神情凝在一处，化为实质的落在云墨的尸身上，然后猛然抬头看了一眼卫昭，察觉到卫昭的神态后，当即便平静下来，只默默起身站在那里等着大理寺人的询问。
……
卫昭的目光落在了卫言身上，她当先颔首行了礼。
众人立即反应了过来，齐齐行了大礼。
卫言目光冰冷的扫视过众人，最后目光一柔看向了卫昭，他径直走到了卫昭的面前：“阿姐，究竟出了什么事，朕一下朝便听说你出事了。”
他神色间颇为紧张，卫昭一时难辨真假，但她依旧冷了声：“此事，还与殿下的妃子有关。”
卫言眼中先是震惊，紧接着面上便浮现了震怒之色：“谁胆敢如此？”
他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虞常乐和苏南歌，诧异道：“是张宝梦？”
卫昭淡淡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是她，不知本宫向圣上讨要审她的权利，圣上可能给我？”
她语气淡然，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眸中戾色惊人，显得她整个人的容貌都带了惊艳的气势，卫言一时间看的心神一震，便立即应道：“阿姐想审便去审，不必问朕。”
他说的云淡风轻，看向卫昭的目光十分柔和。
仿佛张宝梦不是他的妃子，只是一个平民。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有一半都将帝王的神色收在了眼中，心中一时间庆幸无比，自家大人说的果然不假，宁愿去得罪皇后贵妃，都不要得罪当今的长公主。
长公主和天子自幼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寻常，天子敬重阿姐，任何人都不能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
她们心中细细品味着自家大人的话，可总觉得情谊非比寻常的这句话，有些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难道早前京中传言的天子和长公主的事情是真的不成？
她们想到这，心尖一颤，皆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
很快，碧潭便将晕倒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奴婢本来和云墨一起照看小翁主和相府的小公子，这时正好张贵妃过来了。”她说着这话，面上表情纹丝不变。
“张贵妃一来，就想要伸手抱小翁主，奴婢自然是有警惕之心的，当下里便拒绝了她。”
她说到这，语气顿了顿，继续道：“也就是这个时候，云墨说要去寻一个东西，她听说鲁南王府后院的池塘还没打扫，便想去看看能不能在野草边寻个蛐蛐，她给奴婢说是想寻个蛐蛐给翁主公子玩玩。”
她说到这，抬起眉看了一眼卫昭。
卫昭似乎隐约察觉到碧潭接下来说的事情会牵扯上云墨，但她皱了皱眉，便直接点头道：“碧潭不必隐瞒，直说便是。”
碧潭继续道：“没过多久，云墨便回来了，对奴婢说，她没寻到，然后说奴婢向来细心，想让奴婢去寻一寻。奴婢便去了。只是在后院池塘边上还没找多久，便被人打晕了，晕过去之前，奴婢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她神色一顿，徐徐道：“再醒来，奴婢看到的便是诸位贵人们了。”
她神色犹疑，最后还是说道：“那个人影似乎是云墨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唯有卫昭心中的想法似乎坐实了。
她淡淡看了一眼卫言，卫言眉目平和的瞧着她，一整个无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