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顶着面上的红色掌印，面色一怔。
他看着卫昭，审视半响，不知道卫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忽而委屈道：“阿姐，朕也不想的，可朕控制不住。”
卫昭眉目间神色莫测，他不再用我了，而是用朕，他在拿身份压她，是因为他也知道此事不对，底气不足下便喜好用身份来压她。
她心上愈发镇定，转而问道：“为何按压粮草？只运去少许？”
“防止其他两国趁着卫国天灾入侵，毕竟军粮不可少。”他眉目幽幽，语气微顿继续道：“毕竟没有另一个虞长临了，鲁南王已老啊，年轻的将领作战经验并不丰富。”
“朕不得不为整个卫国去考虑，兵将不行，物资供给总要足的。”
卫昭惊疑：“三国之间不过和平了几年，怎么可能无良将可用？”
她觉得卫言在骗她，怎么可能没有良将可用？
她问：“边关的程将军李将军圣上怎么看？”
“尚可，但朕没有信心。”他说完，直接看向卫昭继续道：“虞长临如今是孟安，阿姐觉得他还会为朕效力吗？”
“朕也不瞒阿姐，若是阿姐能让虞长临继续为朕效力，阿姐此去，朕何必要拦着呢？”他叹气，一副忧心模样。
卫昭直接道：“若卫国真出了事，不用我开口，他会主动上的。”
“那倒未必。”他轻声冷嘲，继而话锋一转，对卫昭幽幽道，“阿姐可知道虞长临的真正身份？他可真是好大的胆，虞长临也只是他身份中的一个罢了。”
“真正身份？”卫昭面色一变，“什么意思？”
“虞夫人和前朝皇后是手帕交。”卫言只这么稍稍提点了一下。
卫昭看着卫言幽深的眸子，面上渐渐缓和下来：“有证据吗？”
卫言笑：“在收集了，只是，阿姐，你知道的，这些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卫昭掩住眸中惊诧，好一会，才慢慢道：“本宫应该怎么做？”
卫言俯下身子，和卫昭耳语一番。
卫昭抬眸，一脸平静：“本宫会尽力而为，会让他主动在卫国朝堂暴露身份，但是前提是，你不能伤他。”
她说的认真，卫言轻声笑了笑：“只要他对朕还有用，朕为什么要伤他呢？阿姐，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卫昭转身，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便暂且答应卫言吧，且先去了燕中，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再做决定。
等卫昭走后，卫言一摆手，暗处的江抚远便出现了。
卫言看着卫昭的背影在笑，说话声实则是对江抚远说的：“跟上去，必要时刻，杀了那人！”
…
路有饿殍，饥民相食。
卫昭坐在马车中，看着面前的姑娘语气郑重：“顾姑娘，劳烦你了。”
顾愿抬眉，眉眼淡淡：“殿下不必道谢，顾愿此行其实是我师父的意思。”
顾愿是前不久刚到的京城，一到京城便自行来到了长公主府，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柳言知父亲早些年在外面收的一个女徒弟。
她来到长公主府，其实是为了燕中洪涝一事，她本来打算直接去寻柳言知的，但是柳言知不在，她想到柳言知曾在给师父的信中多次提及长公主，便来公主府碰碰运气。
巧了，长公主正好也要去燕中。
而且孩子也得有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