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色听了卫老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个老人家,心正,对她也是真的好。
许有色便佯怒道:“您在杏林什么地位,多少人想求着拜入您门下都不能呢。我占这么大便宜我且珍惜着呢,您可别再说委屈我的话了,我不爱听。”
许有色寡言不爱社交,对着家里人撒娇哄人那是没什么不会的。她拿出哄家人的劲头,这话一说,卫老就没有不开心的。
跟着,卫老就留下了要针灸治疗的病人,许有色看到卫老针包里那些熟悉的针,眼睛都亮了。
可算是能摸着了。
结果是,她不仅摸着了,还上手了。
卫老给几个病人针灸完后,问:“看清楚我是怎么下针的了吗?”
许有色:“看清楚了。”
卫老:“那你来试试?”
“啊?”许有色愣住,这对她是多大信心呐?这老人家是不记得今儿应该是她第一次接触针灸吗?
卫老见状便道:“怎么,怕了?”
“您都不怕,我怕什么?”许有色接了针直接给最后一个调理脾胃的老人家用针了。
她也不敢表现得过分熟练,下针的穴位顺序都对了,捻转提插的时候装的有些不熟练。卫老把着手给她纠正了一遍。
课程结束的时候,卫老送了她一套新的针。
跟她在东夷时所用的略有区别,但是她很快就会掌握。
许有色捧着针,眉眼弯弯道:“谢谢师父。”
卫老嗯了一声,嘱咐道,“回去好好练练。”
送徒弟走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有点儿严肃,转过来的脸上,笑得褶子一道一道的,被许有色扎针调理脾胃的那个老人见了,笑呵呵道:“瞧瞧你的样子,跟捡了金子似的?”
“去去去,别瞎比喻,我徒弟可比金子宝贝多了。”卫老冲他摆手。
老人也不恼,摸了摸腹部被针灸的地方道,“你还别说,这要是她第一次针灸,那真是天赋异禀了。”
“那是。”卫老还是头昂昂的得意样。
老人实在忍不住了,“不是夸你呢,嘚瑟个屁!我主动给你宝贝徒弟练手,这半天了也没听你说个谢,你还要不要个脸了!”
“谁稀罕要那玩意儿,我有徒弟就行。”
“嘿——”
……
对自己师父幼稚行径一无所知的许有色开始了针灸练习之路,她早也练,晚也练,一家人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跟卫老学习三周后,她提出要给刘定扎针,许刘两家没有一个人反对。卫老知道之后也只是说了句,“扎,扎坏了师父给你兜着。”
“不是,您能不能盼我点好啊。”许有色无语。
卫老狡辩:“我就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再说刘定那腿,那身体,还能怎么坏啊?”
许有色特别淡定道:“有我给他治,他只会好。”
卫老:“再好他也站不起来了,最多就是身体机能退化的慢些。”
许有色继续道:“他能站起来,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卫老刚想反驳,忽然就想起了许有色开的那些方子。
“那个……你那方子的那子时草和月光蝎不是调理筋骨的,是修复经脉的?”
到底是厉害的中医,这一下就猜出来了。
许有色也不隐瞒道:“是。”
卫老愣了一会儿,立刻就探出身子看看门外有没有人,然后就关门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许有色:“意味着咱们中医可以治好一种绝症。”
卫老一张国字脸都快皱圆了,“你确定这药可以吗?你有把握吗?”
许有色点头道:“只要这药不是骗人的,那肯定没问题啊。”
卫老终于想起来关键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药的?”
许有色谎扯的十分顺溜道:“小时候听我外婆当故事说给我听的,她给我讲了很多失传的中草药的故事,我以为是骗人的,后来无意间发现了岩浆蜈蚣,才知道那些故事都是真的。然后就格外注意山上稀罕的草药,无意间就发现了子时草和月光蝎。”
“不过这两种药都真的很少,目前我采到的量治一个定舅舅都有些不太够。”许有色说完想起家人的嘱咐,快速补充道:“师父,这药呢,我是想办法养殖和种植了,效果还没出来。即便以后出效果,那也只能在揽月草药店兜售。”
卫老撇嘴:“奸商!”
许有色毫不在意,“有钱不赚王八蛋,我可不想当王八蛋。”
卫老气得拿了一本厚厚的医典扔她前头:“背书!”
许有色边翻书边道:“师父,这些稀有药的事儿除了家里人我就只跟您说了,您别给我往外说的谁都知道。”
什么宝贝徒弟,狗了个屁的!
这就是一噎死人不偿命的。
算了,不能骂,自己收的徒弟……
卫老想起许家的交代,忍着对许有色开喷的心情,转头去了院子里散步。
走着走着,他就开始对刘定的康复充满期待。
……
四月末的时候,刘月宜的肚子开始显怀了,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