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暗地里递了话给各大粮油铺子,要粮油铺子不卖东西给天香楼,若是敢私下销售,就要等到挨收拾。
这人是谁,又会对各商家怎么报复?
各铺子的掌柜们没说,只是一脸为难的对宋梨云道歉,说客户都是衣食父母,自己身不由己,要宋梨云见谅。
七里县的水果然深啊!
这是有人施展手段,表示对自己的不满,想将新的天香楼掐死在萌芽状态中。
宋梨云冷笑:不卖粮食自己就没办法了!
七里县离府城又不是天遥地远,那里一样可以买。
再说,自己空间里的东西也够撑半年的。
兵贵神速,不能让对方有更多时间作安排。
天香楼的重新维修正在加急进行中,宋梨云准备在最短时间里开业。
按照计划,宋梨云在街上又空转一圈,她本来要买一些碗碟瓷器,没想到会被人赶出来。
那个伙计还说天香楼晦气,别站脏他的地,把宋梨云气得够呛。
若不是想保留一点好印象,她都想当场将那蠢货发落一番。
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挑事,宋梨云默念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才没再计较。
才回到天香楼,就见门口停着一辆大车,万大管事正吆喝着人卸车搬东西。
“万叔,好久不见!”
夏季是皮毛的淡季,万大管事这一个月来碎金镇都只进纸盒,没有买皮货,两人最近有半月没见面。
万大管事看看宋梨云还缠着纱布的胳膊道:“前些时间在外走货,刚回七里县,你的事我已经听万山说了,手臂上的伤可好些?”
宋梨云动了动胳膊:“只是一点小伤,再养养就没事了。”
万大管事看了一眼身后的天香楼,呵呵一笑:“现在宋姑娘接下天香楼,也不枉那些时日的担惊受怕。”
万山就是万春皮货店的掌柜,此时正搬着一袋白面从车厢探出头来:“宋姑娘,我这里先给你送百斤白面,百斤白米过来,还有木炭,山笋山菇干辣椒,还有其他的东西,若是差什么你说了再补。”
宋梨云笑起来:“万掌柜有心了!”
在去街上买粮的同时,她就去过万春皮货店。
现在皮货淡季,万家有空闲人手,也有车马。
该买的东西下了单子,请万掌柜帮忙准备。
两家关系非同一般,若是宋梨云在县城站住脚,背靠卫所,对万家生意也有天大好处。
万山甚至关店亲自跑一趟府城,天香楼需要的粮油碗碟很快就补齐。
就连最难搞到的酒水也准备好。
跟粮油米面铺子一样,天香楼以前订供货的卖酒坊子在某种力量影响下,也推拒了宋梨云的单子。
但七里县毕竟还是有这样大,没了十品香,想博一下前途的小酒坊多的是,当天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玉枝兰是一家新开的酒坊子,用青稞酿成,酒水也偏清淡,没什么名气,却是宋梨云最想要的。
十天过去,楼里桌椅板凳,墙柱统统清洗修补过后,只等着寻个吉日开张营业。
这几天宋梨云都在城里跟各个铺子进行深入“交流”,虽然有时候被人赶出来的很气恼,但她也得到很多信息。
对七里县有更深的了解,甚至也摸清楚谁在背后要对自己使坏。
明面上是七里县的泼皮无赖们。
这些帮闲就像苍蝇老鼠一样围着阴沟生存。
洪惊天的倒下,也影响到他们的生计,甚至还有亲戚朋友被抓入狱。
但对这些人来说,有奶便是娘。
倒下一个洪惊天,还有无数金主,他们还没有忠诚到舍命的程度。
更别说江丰现在是县令,正四下动手抓人。
那些混混有心想为老主子讨回公道,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做事,但肯定会暗中做些手脚恶心人。
另外对宋梨云不满的,还有七里县里厨行行会。
这个厨行是城里餐饮行业自行组建的,几大酒楼轮流坐庄当会首。
功能是对城里酒楼菜品定价,以及酒水销售限制。
若是有新人想开店做饭菜酒水生意,得跟厨行递申请。
洪惊天勾结狄虏人的事他们也唾弃不已,可天香楼却是人人喜欢的香饽饽。
几个昔日对头的大酒楼早早就在暗地里开始运作,想收入自己囊中。
可没想到新来的这个江大人会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就突然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军户。
更可气的是,这个军户女还不把他们那些老前辈不放在眼中。
没有先拜访厨行会首,没有交上招牌菜单,没有请会首点头就敢擅自接手开业,简直成了七里县餐饮行业的公敌和耻辱。
现任会首是今夕楼的东家沈乐晏。
为了给宋梨云一个教训,沈会首给各处粮店发话,不许供应天香楼的米面油,否则就要下令让城里大小五十家饭庄酒楼断了他家生意。
粮油店的大主顾当然是酒楼饭庄,所以他们宁愿得罪一个关门的天香楼,也不会得罪沈乐晏。
另外就是禁卖酒水。
在所有人看来,一个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