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快别糊了,屁股上长钉子似得。”
赵香梅埋汰亲闺女。
陈青怡呲着小米牙,“我是个急性子,干这么细的活儿心烦。”
像十字绣,织围脖,这种活两辈子她都没干过。
前几天上公社买了两条羊毛围脖,她一条,楚寻一条,都是黑色的。
顺便买了些红毛线,让楚寻给她织围脖。
糊火柴盒比织围脖还磨叽,刚开始她也糊了半天,心烦的就像要被抓出来。
只想抓头发,再看满手的浆糊,叹口气放下,一脸的生无可恋。
屁股更像长了钉子,总想往外跑,赵香梅看的闹心,就不用她了。
别人家都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分工明确,她家就赵香梅一个人干。
大队也有不少人背后讲究,说怪话,说赵香梅惯孩子。
大冬天,坐在热乎的炕上,渴了有水,饿了有饭,累了就往炕上躺。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这么轻快的活儿,居然还嫌烦!!
天理何在?
大家都不理解,就连赵老太,大舅妈她们也不理解。
这不比下地好受多了?
一个月八九块,干好了有的时候能挣十四五呢!
工人也就三十来块的工资,简直好的不能再好,挣钱多不容易呀。
偏偏陈青怡不干,陈青枫也不干!
赵香梅干的还不积极。
大家伙儿大为震撼,只有陈老太和陈老头表示,他们也不想干。
可他们要挣钱,不得不干。
陈青怡他们又不缺钱,不干就不干吧,陈老太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羡慕。
老两口就不是勤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