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几人提前挤到门口,头发挤的乱糟糟的,衣服也是扯的歪歪扭扭,鞋更是不知被人踩了多少脚。
下了车,几人费劲巴力的拿上行李,上附近的国营饭店好好吃了顿。
又马不停蹄的上了火车,往腾县去。
“呼终于到了!”
陈青怡长舒一口气,等能坐飞机了,她绝不再坐火车。
绝不!
“哇,这边是很美啊,路两边房子很怪,人穿的也不一样,花花绿绿的。”
陈胜楠两眼放光,眼睛都不够用了。
“那是少数民族,咱先找一家招待所住下吧,收拾收拾。
换换衣服,再去吃点早饭。
完了咱就去厂子先把手续办了。”
早点办完早点安心。
“行,听大勇的。”赵香梅拍板,五人一早上忙成陀螺。
先上食品厂给陈胜楠办理完,又不停歇的去了烟厂。
陈青怡总觉得给他们办理入职的人态度有些奇怪。
一脸的好奇不说,还格外的热情。
等临走时,她还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厂长,您怎么来了,是有事儿?
稍微咂摸了下嘴儿,也就琢磨明白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
他们接下来去找房子。
一行人风风火火,心情颇好,陈长波和杨淑婷两口子之间却气氛低迷。
杨淑婷衣服洗到一半儿,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使劲儿摔到盆里,三两步走进屋。
“陈长波,呵,算算时间,你前妻三口人应该到了吧?
你咋没去接站呢?
工作都给找了,还差去接吗?
咋的,是怕我多想,还是怕外人说嘴,还是人家现在比你年轻,你心里不舒坦?
哼,你要是想跟她再一起过,我成全你,咱俩离婚啊!
狐狸精,不要脸,离这么远也能勾搭在一起。
我呸,破鞋,不要脸”
“啪!”陈长波实在是受不了,忍无可忍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这是结婚这两年来,陈长波第一次动手,清脆的巴掌声,别说杨淑婷吓楞住了。
就是陈长波自己也颓丧的看着自己的手。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你打我?长波,你居然打我,你为了那个狐狸精打我?”
杨淑婷哭的泪水连连。
心里难过的要命,扶着桌子,浑身瘫软,勉强站立。
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她想疯狂的大声尖叫。
她想大声质问,她想发疯,但是她不敢,没了陈长波。
她活不了!养不了孩子,更没地方去。
杨淑婷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告诉自己不能吵架。
不能上了狐狸精的当,不能让贱人有机可乘。
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抱着陈长波的腿就开始哭诉求饶:
“长波,长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闹了。
咱俩还好好过日子。
你愿意给她找工作就找,你愿意给钱我也不说,你,你别和我离婚。
咱俩是有感情的,你忘了以前咱俩偷偷出去玩,去看电影,去吃饭。
长波,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陈长波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额头,叹口气,眼神很是淡漠。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开始他还有触动,现在听了只觉得可笑,“杨淑婷,你说咱们还像以前一样。
你觉得可能吗?
以前的你,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最起码看起来温柔似水。
善解人意,人也是总打扮的利利索索。
你再看看你现在,就跟泼妇一样,泼妇!和那些乡下老娘们有什么区别?”
陈长波运了运气,告诉自己心平气和些,继续说道:
“你满嘴的狐狸精,破鞋,不要脸,不是尖叫就是阴阳怪气。
你告诉我,我还怎么和你像以前?
从你那好闺女给你打了通电话,也不知道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你就没玩没了的。
我跟你解释了无数遍,不是我给找的工作。
不是我,不是我!
你听了吗?
他们要来,要不是赵佳柔说,我根本就不知道。
为了让你安心,我也当着你的面给老家打了电话。
我妈咋说的,你也一字不落听见了。
是小怡处了个对象,过年要结婚,青枫要上这儿当兵,青松也在这儿。
青柏在市里,家里就剩赵香梅一个人。
小怡不放心,才托人给找了一个工作,人家不是奔着我来的。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俩不会复婚。
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你就是听不进去啊,一天天就像那破马张飞的疯妇”
陈长波摆了摆手,他不想再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讲道理。
心累,心太累了。
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按着自己脑子想的人。
陈青怡是没在,她要是在,就会告诉他,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