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乐滋滋回了住所, 喜滋滋的,视察着大家的新宿舍。
视察完条件艰苦,朴素的新宿舍, 拿出电话机,给军区摇了个电话。
本来, 他以为自己不受嘉奖吧, 至少得个口头表扬,结果在电话里,殷部长在电话里狠狠批了褚岩一顿, 然后来了句:“褚岩, 你这种行为是在给咱们军人形象抹黑, 我们政治处研究了一下,你要再干不好工作,可能上面还得给你降级。”
褚岩只差咦呀一声,王八蛋,殷建功还真想让他当个小班长?
“对了,你那儿最近就没发现什么有趣, 好玩的东西,大家一起鉴赏一下?”在电话里,殷部长笑呵呵的,又说。
褚岩他们接手的,是民兵队的宿舍,博士的工作间就在不远处。
工作间大金库的钥匙, 现在褚岩也有一把。
抬头看了看远处,褚岩觉得,殷部长这不是暗示,直接是明示了:让他想办法弄两尊文物出来, 要不然还得给他降级。
文物就在金库里,而他手里,有那两件彩陶的复制品,几乎栩栩如生,一模一样,邓昆仑又不可能天天进金库里欣赏那些东西,换了也就换了嘛,短期内没人会发现是他换的。
抹了把脸,挂了电话,褚岩愣了好半天。
部队上那么多军人,怎么就只有他,不论走哪儿,都有人盯着整呢。
那两尊文物,换,还是不换。
换吧,现在这边没他的人,他得亲自动手,这有违褚岩的道德底线,不换吧,殷建功盯着他整呢,比他妈那些娘家兄弟整人还厉害。
这可怎么办?
褚岩挂了电话,就骂了声操他妈:“这个殷建功简直是个小人,他妈的,革命闹的这么厉害,怎么就没个人把他给整下去,谁要能把他给整下去,从今往后,我褚岩每天喊他八遍爷爷,他就是我褚岩的列祖列宗。”
……
暂且不说这个,汤姆居然要到红岩省城去领奖,而且还是省里的领导们要嘉奖他。
因为要去领奖,汤姆把自己去年做的那套小军装,艰难的就套在自己身上了,这衣服本来是夏天做的,现在里面套着毛衣,棉衣,当然就会紧紧巴巴,嫉妒的徐冲冲在隔壁说:“邓长城,你看起来不像个八路,像个鬼子。”
“呀,看我不打死你!”汤姆给气的直跳,都要上车了,还得下来跟徐冲冲打一架。
今天来接邓昆仑的是陈超,开的当然是吉普。
不过,他还让人把政治部给邓昆仑批的那辆皮卡也拖来了。
是的,是拖,而不是开。
因为它在半路上就抛锚了,哑了火儿,是陈超这辆车给拖回来的。
“是在对不起,博士,车是殷部长早晨才批的,我都没来得及给您洗一下,修一下,这脏兮兮的,实在有违咱们军区的形象。”陈超格外不好意思的说。
揭开前盖,邓博士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因为前盖里不但堆满了树叶,拨开树叶,居然还有一堆咬破的花生和核桃。
这车不仅是老和破,脏成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怎么会有一堆花生?”
陈超垂头丧气的说:“这是咱们军区一辆放了十来年没开过的车,估计是松鼠装进去的吧,我留几个人,让他们替你把车擦一下,洗一下,收拾一下。”
“不用了,交给警卫排的人吧,咱们上省城。”邓昆仑说。
皮卡看起来虽然破,但是苏联老车,驾驶室很宽敞,后面还有个车斗可以拉东西,除了不会跑,别的方面,邓博士都很满意。
陈超于是把烟头踩在地上,说:‘走吧博士,上车,咱们慢慢说。”
苏樱桃上车之前,看了一圈儿那辆破皮卡,模样是很大,但油漆斑驳,上面全是鸟屎老鼠爪印子,她怎么都觉得,这个殷建功,感觉是故意在整邓博士啊。
殷建功,不就是苏小娥现在谈的对象?
但是毕竟没见过面,所以也只能是先听陈超的讲述。
一上车,因为再没别人嘛,陈超于是说:“博士看这车,挺纳闷的吧,其实你是受了我的牵连,因为我最近惹了殷部长不高兴,他一直在借故整我,连带着,就把你也整上了。”
只见过一面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为什么殷建功要整邓博士?
“因为你招惹了他,他就整我,这位殷建功同志怎么这样,你怎么招他,惹他了?”邓昆仑于是问。
陈超没好气的解释说:“殷副部长的爱人孙雪芹是疯,让他送精神病院去了,往精神病院抓的路上,正好碰上我,我就丈义直言了几句,说她也就是脾气燥一点,没疯,殷部长当时没说什么,从那以后就一直在给我穿小鞋,我们团,我所有认识的人,但凡跟军区有点关系的,他一个都没放过。”
“所以殷副部长跟爱人还没离婚?”苏樱桃吃惊的问。
分分明明,苏小娥和高大红都已经筹画着要办酒了,结果那位殷部长居然还没离婚?
陈超说:“毕竟军人常出任务,家里没个女同志不行。而且原来,孙雪芹确实脾气爆,又是在军区捉奸,又是提着菜刀砍殷部长的,危胁到殷部长的人身安全了,事情闹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