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茶也不知道陆以淮有没有真的看见, 她上前一步,稍稍挡住了一小半桌子。
“那赶紧过去吧。”她说。
陆以淮没动, 而是扬了扬眉。
虞茶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陆以淮又说:“嗯。”
虞茶和王妈一起下去的, 还把门给小心地关上了,然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还好没看见。
第二天清晨是周末, 她醒得迟,睁眼时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
虞茶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熟练地赤脚下床拉开窗帘,然后转过身准备再躺一会儿。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人。
虞茶的瞌睡一下子全跑了, 差点惊叫出声, 好不容易才捂住自己嘴:“……陆以淮,你怎么在这里?”
她恍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陆以淮松开手, 偏过头, 清清淡淡地开口:“本来想叫你的,看你睡太熟。”
他视线落在她赤着的足上。
虞茶人小,连带着脚也很娇小,这么踩在暗色的地毯上, 是十分惹眼的一抹白色。
陆以淮移开视线:“把鞋穿上,去洗漱。”
虞茶整个人都是懵的,听话地穿上拖鞋,然后慢吞吞地去了洗手间, 等刷完牙,冷水泼脸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
她飞快地离开洗手间,提心吊胆地看向书桌。
那本书昨晚她翻过几页,便一直放在那里,此刻正在陆以淮的手下,被风吹过一页。
“……”
被发现了。
虞茶耳垂很快就红了,低下头,糯糯开口:“那个……那个书……”
“书怎么了?”陆以淮站起来。
虞茶的注意力又被转移,看着他逼近自己,在她怔愣的时候,低头在她鼻尖轻吻了下。
他的唇有点凉,还有清澈的乌木和湖泊香,随即消散,又仿佛没有离开,十分好闻。
陆以淮闭上眼,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向往、认真,如同礼佛。
虞茶眼睫颤颤,伸手揪住他衬衫的领口。
“紧张什么。”陆以淮低低说:“偷偷把书换回来,费这功夫做什么,想要我房里多的是。”
“……”
虞茶羞得脚趾都染上红色。
果然被发现了。
-
和陈青梅在一中和虞家的生活相比,虞明雅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每天背着镜头都要骂几句。
陈青梅的家是在山村,从城里过去到镇上,然后就只能坐那种农活用的车,剩下的到村里的路还必须要自己走,坡上坡下,数不清。
第一天时,虞明雅走在山路上,就把裙子钩破了,露出光洁的小腿,白色的鞋也陷在泥土里。
她急的快哭了,“难道就不能坐车吗?”
节目组说:“这段必须自己走。”
“我不拍了行不行?”虞明雅最爱漂亮,看到自己的限量裙子被弄破,鞋也脏了,也顾不得表现:“这什么破地方,怪不得这么穷,连条路都没有!”
摄像机一一拍摄下来。
一直等到了村里,虞明雅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头发乱糟糟的,精致妆容不复,漂亮的衣裙也脏不可见。
她站在院门口:“不许拍!这段不许拍下来!还有刚刚路上的,都不准放出去!不然你们知道的!”
摄像师表面应下。
这种节目拍的就是这种情绪,怎么可能会剪辑掉,放心好了,都会留着的。
虞明雅以为他们听了,这才心满意足,等回头看到破烂的房子和脏乱的床,又忍不住发出尖叫声。
“这到底是什么辣鸡,这床我不睡!”
“我不要干活!”
“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滚滚滚!”
然而等节目组摄像机一摆出来,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陈青梅的家人出去干活。
晚上为了给虞明雅吃点好的,陈青梅哥哥准备去田里抓点田螺和泥鳅,虞明雅跟在一边,最后为了逞强下了田。
然而没等一分钟时间,她就叫起来。
虞明雅惊慌地发现自己的腿上趴了虫子,微微蠕动,看起来极为恶心:“啊——这什么东西!你们还不快搞下去!啊啊啊!”
“这是蚂蝗。”陈青梅哥哥伸手在她腿上拍,大概几下过后便掉了下去。
“拿开你的脏手!”虞明雅一把推开他。
陈青梅哥哥一时不察,摔倒在田里,而罪魁祸首已经三两步跑到了上面,不停地哭诉着什么。
这样的事还是第一天。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虞明雅简直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普通人的生活,更别说这种山村生活。
原本想的好好的,做个勤奋人设,每次在开始后总会碰到一些事,然后就黄了。
整整一个月时间,虞明雅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虞家。
当天晚上,她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很久才接通:“妈!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一定要准备好吃的,我受够了这里的青菜,连肉都看不见!”
陈敏娟说:“摄像机在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