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婆子”四字有如平地一声炸雷响起, 炸得张氏整个人目瞪口呆,僵硬当场。
老太君这话吩咐下去没多久,张麻婆子便让丫鬟给领着进了屋。
听到门口传来粗重的脚步声,张氏慌忙扭过头去, 当即就同张麻婆子撞了个对眼。
想也没想, 张氏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活着!”
她派出去的人明明就说……已经将张麻婆子给了结了的!
张麻婆子冲张氏阴森森地一笑, 回答:“没想到吧,张氏?!我居然还活着!”
说着,张麻婆子望天拜了一拜,道:“也是我张麻婆子命不该绝, 有贵人相助!这才没有着了你这个贱妇的黑手!”
张麻婆子话音一落,张氏马上回过头来,对坐于上首的老太君高声道:“老太君!张麻婆子同我有旧怨!她的话不可信!”
老太君闻言冷笑:“她都还没说上两句话呢, 你就说她的话不可信?!难不成你还猜得到她要说什么不成?!”
在这话成功将张氏噎住之后,老太君看向张麻婆子,吩咐她道:“张麻婆子,你且将你今日下午在鸡鸣寺同我说的事情,再与大家伙细细地说上一遍。”
张麻婆子应了一声“是”, 上前一步, 先向场上诸位贵人行了礼, 正要开口,却不想老太君又道了一声“慢着”。
众人正疑惑着,老太君指向张氏,命令下人:“先把张氏的嘴给我堵上!省得她胡搅蛮缠, 打断张麻婆子说话!”
丫鬟得令,马上将地上那块破布捡起,一把塞住了张氏的嘴。
听到老太君这个命令的顾舒窈只想给她老人家点个赞!
真不愧是江湖老手!这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而再一次被堵上嘴的张氏气得眼珠子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只恨自己方才太给他们王家留面子了,她就应该当着王家长辈的面,将王家这一对虚情假意的母子臭骂一顿才对!
可为时已晚,张氏现在可只有鼻孔能进气出气,嘴巴可是完全不顶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麻婆子又一次向诸位贵人行礼,然后开口说起了旧事。
“诸位贵人,本人乃是金陵张家的旧仆,原本是张家三小姐——也就是她……”张麻婆子说到这儿,伸手指了一下跪在自己身侧的张氏,“……张氏屋里的二等丫鬟。从十岁起,我便开始伺候张氏了,可以说,我是看着张氏长大的。”
“张氏同表哥孟海源两个年级差不多大,打小就走得近,感情也好。两人什么时候私定终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在张氏十四岁以后,就多次看到她和孟海源在隐蔽的地方搂来抱去,还亲嘴!”
“不过那时候咱们张家都默认张氏同孟海源是要成亲的,所以对于张氏和孟海源这等丢人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后来孟家落魄了,张家老爷就看不上这门穷亲戚了,便给张氏张罗了王家这门亲事。怎么说王家也是名门望族,哪里是他们除了有钱啥都没有的张家能高攀得上的?!”
“但是张氏不甘心就这般嫁到王家来,便在一个大白天,勾引了这孟海源到她房中,同他睡觉,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逼张家老爷就范!”
说到这儿,张麻婆子很是猥琐地笑了笑,道:“话说张氏同孟海源在屋里行那事儿的时候,还是我在外头给把的风……诸位贵人可要听听细节?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包管能给你们说得身临其境!”
听到张麻婆子这么说,顾舒窈很想马上就应她一声“好!”,然后听一听这张氏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可不想一旁的王孟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目眦欲裂地喝道:“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挑重点说!”
王孟然这么一吼,将张麻婆子吓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忙不迭收起脸上龌蹉的神情,语速飞快地接着说剩下的故事:“但是张家老爷怎么肯随女儿这么胡闹?!就将那孟海源打了一顿,赶出了张家!孟海源后来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听说好像去了京城……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同孟海源睡了这一觉之后,张氏当月的月信直接就不来了!张家猜测是这张氏已经有孕,不敢再留她,便着急忙慌地把她给嫁到你们王家来了。”
说到这儿,张麻婆子看向老太君:“老太君,我知道的都说完了……呃不对,还有张氏新婚夜落红之事!这事儿还是我给张氏去办的!诸位可想听听?”
老太君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儿子王孟然,看到他额上青筋迸出,想来是气极了,顿时有些心疼。
可没等老太君回那张麻婆子的话,一旁的长公主便一脸好奇地开口道:“落红如何作假?你且说来给我们听听。”
难得有人捧场,这张麻婆子便兴高采烈地卖弄了起来:“这法子还是我想的呢!用鱼泡把鸡血给包起来,直接藏在新娘子的[]里!等行房的时候,趁着新郎不注意把鱼泡捅破,这落红不就有了吗?!”
张麻婆子这话说得在场的王家人都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顾舒窈也是……
这样是不是也太不讲卫生了喂?!
为了一个落红而已!你们古代人要不要这么拼的!?
长公主则恍然大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