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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陆竟炀小心翼翼地询问蔺时冉今天发生了什么,蔺时冉只是偏过头,说,没发生什么,自己只是想闭目歇一会儿。
这话,估计只有兰珏才会信。
无论如何,自己都是要嫁给陆竟炀的,若陆竟炀不能待自己一心一意,那以后大仇得报,和离就是了。
可偏偏自己不争气的爱上了他……
下车时,蔺时冉避开了陆竟炀扶她的手,转过身,冷冷地说了一句,“陆竟炀,我不求你能守着官洲湖边的誓言,只希望你无论是纳侧妃还是侍妾,都找个能相与的正经姑娘,我最讨厌!最讨厌小白花!”
说道最后,蔺时冉染上了哭腔,她用手拂去眼泪,径自跑回了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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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镇宁王府。
回到府内,陆竟炀一直坐在桌旁,想着马车上蔺时冉说的话。
当越溪跳下来的时候,陆竟炀还在发呆。
“回神了。”越溪扔过来今日带的酒,这是第一次,陆竟炀差点没接住。
“冉冉她今天哭了。”陆竟炀眸光一暗,“我都不知道如何哄她。”
“很正常。”越溪轻松道,“你让我查的事儿我也都给你查了,蹲墙角这种事下次交给卫商行么。让我听几个女人说话,真是……”
越溪对于陆竟炀让他到霁月宫听墙角这事十分不满。
“快说吧,婆婆妈妈。”
越溪把蔺时冉进了霁月宫前前后后的事儿都叙述了一遍,包括戴舒灵与蔺时冉在霁月宫外的对峙。
陆竟炀气的红眉毛绿眼睛,戴舒灵竟然对蔺时冉说,原本王妃之位应该是她的。
还说自己要纳她做侧妃。
她怎么敢!
“炀哥哥,该怎么哄你的王妃呀?”越溪捏着嗓子恶趣味的随着戴舒灵的媚声叫到。
陆竟炀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解释起。
这时,兰珏从后面飘来一句,“主子,真诚永远是必杀技。只要您事无巨细的说了,王妃会理解的。”
陆竟炀认同的点点头。
“兰珏说的也对,管他从何说起。”
于是陆竟炀没喝完酒,便决定出发夜探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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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蔺府蔺时冉屋内。
蔺时冉今日心情实在是不好,她只点了一盏小灯,吩咐岁欢守着门,自己在屋内自斟自酌。
于是陆竟炀进来时,又发现了一个醉鬼。
这醉鬼似乎比那日醉的还要厉害些,趴在桌上,低声喃喃着,“王八蛋。”
得了,这准是又在骂自己,陆竟炀心道,每每他家冉冉一喝酒,自己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嘴里的“王八蛋”。
陆竟炀用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描了描她的眉,蔺时冉似是觉得有些痒,上手握住了他的手。
陆竟炀这才发现,越溪所说戴舒灵拿走蔺时冉的核桃钳后,蔺时冉是用手剥开的核桃。
这个傻子……
纤长白皙的小手,指腹上有些许血痕,食指和拇指上的指甲还裂开一些,有些红肿。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今天因为他受了委屈。
他握起她的手,温柔的吻了一下,随后掏出自从见到蔺时冉之后便随身携带的曹医师给的药膏。
用指腹沾取一些,涂在了蔺时冉的指腹和指尖。
而后,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梦里,蔺时冉似是听到陆竟炀跟她道歉,她委屈地流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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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镇宁王府。
陆竟炀越想越气,他捧在手心里的人白日竟被别人欺负了,不仅受了委屈,还弄伤了手指。
回到镇宁王府,把虎山兄弟两叫到了院中。
“王爷。”
“你二人去一趟南洲,把戴舒灵的兄长,吊起来打一顿。”
虎山兄弟两抬起头看向陆竟炀,“???”
王爷这是要千里送邢?!
“王爷,打到什么地步?”
虎山兄弟俩原先是刑司出来的,打哪里疼却看不出伤,打哪里显得重却不疼,他俩最是知道。
“也不必打得太重,除了右手,全部打折,其他的自己掌握。”
这叫不必太重?!
可能在王爷眼里,除了死都不算太重……
“属下领命。”
陆竟炀平色道,“告诉他们父债子偿,妹妹做错了事情兄长也该担着。照例,请个画师把他们的样子画出来,本王想看看他们的狼狈模样。”
陆竟炀又添了一句,“让他二人写封信带回都城。告诉他们本王要先审这封信。若是写得不好,还会派你二人去盯着他们写。”
“是,王爷。”
陆竟炀还在出神,若是直接废了,未免不给母妃留面子,小惩大诫,这样也算是全了戴氏的脸面。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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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南洲,戴氏府邸。
虎山、虎峰带着一行人进了戴府庭院,黑卫浩浩汤汤的站了整个院子。
“诶、干什么的?竟敢闯我戴氏府邸!不知道九王爷是我表兄么?”
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