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讲,“山崖之下,只有她和陆竟林,陆竟林要扒她领口的时候,还好艳山及时赶到,把她救走。”
听到这,陆竟炀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他要挑了陆竟林!
拿他的红缨枪!
他曾说要挡在蔺时冉和薛氏母子中间,保护她永远不受伤害,可他好像每次都不在。
他恨自己没有做到。
“艳山说,刚救出王妃的时候,她手里握着一根簪子,像菱洲握袖箭的姿势一样。而后有一天,我在鸣鹿茶巷问她,她哭着说,她差一点儿就同陆竟林一起葬在青石山了。你猜她要干什么?”
“玉石俱焚。”陆竟炀双眼无神,“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为了蔺家,为了我,如果她杀了陆竟林,自己也会……”
陆竟炀吓出一身冷汗。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自己的母亲如此为难自己的心上人。
临走前,他明明去过霁月宫,苦口婆心地说了一箩筐的话!
他冷笑一声,随后道,“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我今天竟然还吼了她。都是为了我她才会隐忍……”
他眸光一沉,这气得出!
亲身母亲不能动手,但她母族的那些兄弟,先吊起来打一顿解解气。
至少,只留右手。
戴氏的院子也砸了吧,堵心。
“陆竟炀,有些事情你该去和戴妃娘娘谈一谈。”越溪劝道,“戴妃娘娘太容易被薛氏利用,而且,她对王妃,敌意太重了。”
陆竟炀起身往外走。
“干什么去呀?诶,话说一半。”越溪大声道。
“去看我夫人。”
“人家正生你气呢,小心轰你出来。”
“她不会,这个时候,她肯定趴在桌子上骂她的王八蛋了。”陆竟炀朗声回道。
镇宁王府院里,独留越溪一个人感叹,“谁的王八蛋?乱七八糟,他不可能谈恋爱,爱情使人盲目哟。”
——
是夜,蔺时冉屋内。
这次的占卜反噬搁的时间好长。
去宛洲之前为陆竟炀卜的巫卦,终于还是遭到了反噬。
前几日在宛洲,蔺时冉只是觉得有些胸闷,还以为是宛洲潮湿所致。
不料回到都城,刚从霁月宫回来便开始高烧,人也迷迷糊糊的。
蔺凤英不在,蔺时冉生病只吩咐岁欢埋下此事,前半夜岁欢不停地给蔺时冉换帕子。
后半夜蔺时冉睡着了,岁欢也在门口的小榻上睡着了。
照前两次的经验,陆竟炀带着兰珏,夜探蔺府。
陆竟炀摸索着到蔺时冉的房内,看蔺时冉头上有个冷帕,脸色绯红,上手一摸,才知道她烧得厉害。
“王爷?”岁欢睡得浅,一睁眼竟发现了陆竟炀。
陆竟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岁欢赶紧捂住嘴,点点头。
“冉冉发烧了?”陆竟炀叫岁欢过来,小声问道,“什么时候烧的?”
“小姐白日回来之后,眼眶通红,一直锁着门,连我都不让进,直到暮时给小姐送晚膳,才发现小姐已经烧得迷糊,站都站不稳。”岁欢小声答道。
“怎么不请大夫来看看?”
“小姐不让,怕让十小姐知道此事。”
陆竟炀从窗子出去,把房檐上的兰珏叫下来,吩咐兰珏带着岁欢去找曹医师,“你二人速去速回,小声些,不要惊动他人。”
“是,王爷。”
于是,兰珏便带着岁欢驶向曹医师所在的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