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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医院。
一连几天,蔺时冉都在用前世秦棉研究出来的怪方子跟她换“新玩意儿”。
如今两人已经混的很熟,常常约着去樊楼吃果子。
可昨日之事,蔺时冉还不知。
“秦棉,我来找你了。”
蔺时冉高高兴兴地踏入太医院,环视一圈,却没有见到秦棉。
奇怪。
往日这个时候,她都在啊。
“李太医,尹医师呢?”蔺时冉问道。
“他随几个太医一起去九王爷府邸了。”
蔺时冉心里咯噔一下,几个太医一起?
陆竟炀到底出了什么事?
“九王爷怎么了?”蔺时冉急忙问道,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臣只知道,是在咸宁殿外跪地伤了膝盖。昨夜又大雨,说是王爷淋得发烧了。”李太医答道。
来不及多问,蔺时冉着急向镇宁王府奔去。
——
镇宁王府。
刚跑进到院子里,蔺时冉看见院内的太医正在忙来忙去。
“兰珏,王爷怎么样了?”蔺时冉问道。
“禀王妃,王爷他还是烧的厉害,昏迷不醒,太医的药已经煎好了,我去端来。”
“好。”
“冉冉,你怎么来了?”秦棉看到蔺时冉满脸是汗的跑了进来。
“王爷他,怎么样?不会有事吧?”
看着蔺时冉着急忙慌的样子,秦棉赶忙安慰,“冉冉别急,王爷忽而高热晕倒,虽然看着凶险些,但王爷久经沙场,身体壮实得很,况且,人嘛,烧一烧也好,傻子才不发烧呢。”
蔺时冉浅浅抱了一下秦棉,“谢谢你,秦棉。”
屋檐上的越溪看了个满眼。
蔺时冉接过兰珏手里的药,两人一同进了陆竟炀卧房。
——
陆竟炀卧房。
陆竟炀烧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念叨着蔺时冉的名字。
“冉,冉冉……”
蔺时冉满眼心疼,眼眶中的泪水直打转儿。
蔺时冉拿冷帕子给陆竟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陆竟炀下意识地上手抓住了蔺时冉的手,皱着眉轻唤着“冉冉。”
“陆竟炀,你先松开手,先把药喝了。”蔺时冉心疼地回握住他的大手。
陆竟炀像是听懂了似的,慢慢松开了手。
可无论怎么喂,陆竟炀始终咽不下这汤药,药都从嘴边流了出来。
“兰珏,你先去后院井中打盆冷水。”
蔺时冉把兰珏支走了。
蔺时冉含住一口药,揽着陆竟炀的头,覆上唇瓣,渡了进去。
药很苦,她固然怕苦,却甘愿陪着他一起苦。
兰珏打完冷水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退了出去。
如今,他是有自觉的。
太医陆续回宫,秦棉想和蔺时冉说几句话,便自愿留下来煎药。
她提着药向厨房走去。
倏尔,越溪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前两日,陆竟炀便拜托越溪去查这个太医的来历。
越溪从后面拍了拍秦棉,不料,秦棉一个转身,越溪正好拍在她的胸前。
软乎乎?!
这手感,实在是不对!
她是女的?!
越溪才想起来北晟律例,女子做医师可做男子装扮。
越溪的手悬在空中,嘴角抽了抽,一张俊脸满是惊惶,这岂不是登徒子的行为?
他抬眼看了一眼秦棉,只见秦棉满脸怒火。
秦棉二话没说,掏出一根针,拿出一块带着香味的帕子擦了擦,利落地往越溪右手上扎去。
越溪便开始不停地抽自己嘴巴。
抽得那叫一个狠!
“诶,饶了我吧,女侠,在下是真的不知道。”
在越溪的不停讨饶下,秦棉终于拔下了那根针。
越溪感觉自己的右脸火辣的很,上手摸才知右脸比左脸高出一块。
这下越溪懂了,不仅王妃惹不起,王妃的朋友更惹不起。
秦棉一生气,便提早回了太医院。
蔺时冉眼见陆竟炀喝了药睡得踏实些,便吩咐兰珏先替她守着。
蔺时冉来到院中,吩咐卫商把越溪叫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