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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乙景刚走,戴玉萍便开始甩闲话,“老七媳妇真是开明,不像某些人,连府内纳个侧妃都不肯。”
蔺时冉自然知道戴玉萍在讥讽她,她没有说话。
“母妃忘了儿臣跟您说的话?”陆竟炀道。
“表哥莫说了,当初我也是求过表嫂的,表嫂是咬定不肯,主母善妒便是大忌。”
戴舒灵眼看自己要成永平王府的人,幻想以后陆竟林登基自己能攀上妃位,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戴一荣也跟着硬气起来,转身连戴玉萍都不放在眼里,“我家灵儿总比那些善妒的妇人好,能入永平王府好过入别家王府做主母。”
陆竟炀狠狠道,“戴一荣,本王念在你与母妃的情分,本不想把你那些污糟事拿到朝堂,如今你言语相讽,明日朝堂见吧。”
戴一卫赶紧圆场,“九王爷消消气,兄长绝不是那个意思。”
戴一荣壮着胆子,“怕什么,如今七王爷是戴家女婿,我且怕你?”
戴一卫连连拽戴一荣的袖子,“兄长,少说两句吧。”
陆竟炀大手一拍,紫檀木的圆桌,从中间裂了开来,“戴一荣你还是把你那些外室清一清吧,免得跟着你受连累。”
说完,陆竟炀便拉着蔺时冉走了。
“戴一荣,你们一家今日若不肯去镇宁王府给本王王妃叩头道歉,明日戴家便会从侯府世家除名,你们好自为之吧。”
陆竟炀冷冷地补了一句,“舅父们应该了解,本王向来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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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
见蔺时冉没有开口,陆竟炀小心翼翼地探问,“夫人生气了?”
实则蔺时冉在想余乙景这么痛快答应为陆竟林纳妾,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是贤惠至极,刚嫁进王府便为了讨好陆竟林主动替他纳妾。
闻言,蔺时冉回过神来,“没有,跟他们倒也犯不着生气。”
“永平王府虎狼之窝,陆竟林可怕,余乙景更是骇人,戴舒灵如此可怜,我干嘛还要把他们的话当回事。”
看蔺时冉神色如常,陆竟炀这才放下一颗心。
但令蔺时冉烦心的是,戴妃还是对她言语讽刺,并无任何改观。
自古,婆媳大多是冤家,这话没错。
晚上,戴一荣果真来镇宁王府磕头道歉,陆竟炀差卫商出去,盯着戴一荣一家在正殿磕满一百个响头才肯放人。
戴一荣磕得有些头晕,在戴一卫的搀扶下才起身回了戴府,在女儿嫁入永平王府之前,他终是要保证万无一失。
翌日,陆竟炀差人在早朝上奏了一些戴氏不痛不痒的“黑料”,戴氏被罚了半年俸禄。
陆竟炀向来说到做到,此次只是小惩大诫,若这老几位再不长记性,任南洲戴氏是不是他母妃的母族,陆竟炀都会把戴氏一族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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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侍妾终于入了永平王府,陆竟林并没有觉得高兴。
他厌恶蔺时敏,也讨厌她身上的斑痕。
他也不喜欢余乙景,因为他不喜欢薛氏没和他商量便让自己娶她。
陆竟林要什么有什么,从小便叛逆。
对于他来说,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所以这一世的他才会对于他趋之如骛的蔺时冉这么喜欢。
他自觉是爱蔺时冉,但不过是心中的偏执在作祟。
两位侍妾入府后的几日,他只进了两次戴舒灵的房间。
戴舒灵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渐渐连答应让她入府的余乙景都不大放在眼里。
连同戴一荣也总是称自己是陆竟林的岳父,每每收到都城小官送的礼,便总是念叨不想回南洲了。
蔺时敏已入永平王府,蔺时冉听闻陆竟林对她的态度也十分满意。
即便如此,也远远不够。
不过这一世,有余乙景这匹毒狼在她身边磋磨她,不妨先静观其变。
债是要一刀一刀偿还回来的,余乙景能成这把“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