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镇宁王府门口。
陆竟炀从南商回来,得知蔺时冉进宫,便准备骑马去接她。
还没上马,就看见远处自家的马车。
陆竟炀三两步上前,撩开车帘。
看见蔺时冉睡着了,他索性上了马车。
他想着,秋日风硬,等冉冉醒了,缓一缓再下车,免得冻着。
陆竟炀满眼宠溺,轻唤着她的名字,“冉冉,可是困了?咱们回府里再睡。”
蔺时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陆竟炀。”
看见陆竟炀回来,她高兴地勾住他的脖子,“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我也很……”
当她的手碰到陆竟炀的脖颈时,陆竟炀才发觉蔺时冉身上一片高热。
他伸手去摸蔺时冉的额头,“冉冉,你发烧了。”
他拿自己的外袍裹住蔺时冉,把她抱下了马车,蔺时冉身上滚烫,整个人也跟面团一样软在他的怀抱中。
“艳山,去请尹医师。”陆竟炀发话。
“是,王爷。”
——
院内。
陆竟炀关上了房门,吩咐岁欢在屋里陪着蔺时冉。
陆竟炀道,“艳山,去把艳星叫来。”
“是,王爷。”
“艳星,本王问你,这一阵都发生了什么事?”
艳星躬身行礼,缓缓道,“王爷,永平王府的戴姨娘没了。”
陆竟炀满脸震惊“戴舒灵?”
“是。”
“怎么没的?”
“七王妃说戴姨娘去玉明巷抓安胎药,后来消失在玉明巷中,七王妃找不到人,又到霁月宫说戴姨娘只居在永平王府内院,认识她的人不多,便让戴妃娘娘叫来王妃陪着一块去找,找了一日也没找到。”
艳星又道,“而后不久永平王府传来戴姨娘的死讯,说是戴姨娘不知为何出了城便遭了贼,被杀了。”
陆竟炀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戴舒灵是他表妹,陆竟炀也丝毫不替她惋惜。
“那今日王妃是因何进宫?”
艳星眼神有些闪躲,“是戴妃娘娘头疾发作,王妃前两日便不太舒服,但今日还是去侍疾了。”
陆竟炀看艳星的样子,准是自己母亲又说了什么,“照实说。”
“戴妃娘娘和戴氏那两位说王妃是遭到巫族反噬的不祥之人。”
陆竟炀捏紧了拳头。
艳星瞄了一眼陆竟炀,那样子挺恐怖的。
“还说了什么?”
“说都是因为王妃横插一杠才害的戴姨娘没能嫁给您,才会横死。”
陆竟炀运了一口气。
“还有么?”
“戴妃娘娘折辱王妃的祖母,王妃委屈,便回了几句,而后戴妃娘娘便发话让王妃跪下。”
陆竟炀血气上涌,登时窜起身来,“罚跪?”
“王爷别急,属下照王爷吩咐,唤了黑卫进来,并没有让王妃跪下。”
“只是戴一荣还在旁边不停敲边鼓,直到云贵妃娘娘来探望戴妃娘娘,才止住戴妃娘娘言语攻击。”
陆竟炀简直要被活活气死,怎么无论什么事,母亲都会怪到自家夫人身上。
出去这一阵子,真是委屈了自己媳妇。
“把咱们手里戴家贪腐受贿的证据整理出来,明日早朝本王便要大义灭亲。还有告诉虎山把戴家所有人吊起来打一顿,每人断一臂,也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是,王爷。”
询问之后,陆竟炀走回屋内,查看蔺时冉的状况。
见蔺时冉的高热渐渐退下,陆竟炀小声叮嘱道,“岁欢,你先回去吧,本王守着她。”
“是,王爷。”
陆竟炀起身给蔺时冉换了冷帕,而后,掖紧了她的被角,拿过一个木凳,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守着她。
“夫君。”
陆竟炀温柔道,“吵醒你了?”
蔺时冉摇了摇陆竟炀的大手,眨了眨那双水眸,撒娇道,“我有点冷。”
陆竟炀紧张地去探她的额头,“怎么还会冷?刚刚明明已经退下热度了。”
见他没懂,蔺时冉便挪了挪身子,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陆竟炀也溺在这温柔的眸中。
陆竟炀褪去外衣,翻身上床,搂着他生病的小娇妻。
“好点没有?”
蔺时冉点了点头,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喃喃道,“夫君身上可真暖和。”
“对了,南商之行可还顺利?”
陆竟炀的下颌抵在她的额头上,“大多解决了,其余的也交给引烟阁的兄弟去做了。”
“那便好。”蔺时冉回道。
陆竟炀心疼般地问道,“只是,夫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许是天冷些了,冷热交替有些不适应。”
蔺时冉心想,总不能说是占卜的反噬,还有一半是婆母气的。
陆竟炀越发心疼,自己的夫人明明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被哥哥姐姐捧着长大,却一而再地因为自己受折辱。
即使是戴氏给自己母亲洗了脑,也不能原谅自己母亲做到如此过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