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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镇宁王府。
秋夜的星空是最亮的。
世人都觉得星空美丽,想捧在眼前看,却做不到“手可摘星辰”。
陆竟炀像往常一样,用完晚膳,抱着蔺时冉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夫君。”蔺时冉伸手戳了戳陆竟炀的脸颊。
“何事?”陆竟炀抓住她葱白的手指含在嘴里轻咬了一口。
指尖,一片酥麻。
“夫君为了我,把戴氏阖族都掀了。”
陆竟炀轻轻掐了一下蔺时冉的脸颊,“你还说呢,戴舒灵刚死,南洲就要再送人过来,夫人竟然不吱声,难不成真要让戴氏送人过来?”
“母妃本就不喜欢我,难道我和你一样去闹啊,我不吱声,那是因为我知道夫君绝不会让那些女子入府。”
蔺时冉握住脸颊上作乱的大手,用自己纤细的小手轻轻摩挲他的唇瓣,“所以,坏人交给夫君来做。”
陆竟炀坏笑着说,“哦?若是我没拒绝呢?听说那个棠表妹比起戴舒灵更明媚动人,不如为夫当真纳了做妾?”
蔺时冉起身甩开那只手,娇嗔道,“随王爷的便,纳妾的事情主母说了不算,王爷若喜欢,把整个南洲戴氏的女娘全纳进府才热闹。”
蔺时冉身上的外袍刚要滑落,陆竟炀便把那外袍提上去,裹紧在她身上。又从身后抱紧了她。
“怎么还当真了?”
陆竟炀看不到她的神情,在她耳边温柔道,“说真的,为夫希望你闹一闹,发发脾气,夫人就算是在霁月宫撒泼打滚都没关系,凡事有为夫给你撑着,我本就喜欢你有小脾气,更不希望你为了我受委屈。”
蔺时冉转身把自己的脸颊埋在他的胸膛中。
本以为是自己的夫人撒娇,却感觉到胸前冒出点点湿热,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小娇妻哭了。
陆竟炀十分心疼,“怎么啦?若夫人还是觉得委屈,为夫这就派人把戴氏掀了,让他们流放。”
蔺时冉抽抽噎噎,“不是,我就是觉得、觉得你很爱我。”
被夫君宠爱的这种感觉是前世没有感受过的,陆竟炀不惜为了自己,在霁月宫替她出气,还让戴氏削了爵。
陆竟炀有些笑话她,“傻瓜,怎么嫁给我之后像个小哭包,这么多愁善感。”
“才没有。”蔺时冉倔强道。
陆竟炀拔出埋在他胸前的脸颊,又拿指腹擦了擦那挂着泪的脸颊,温柔道,“走啦,夜里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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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竟炀夫妇屋内。
蔺时冉让陆竟炀坐在床上,端来一盆热水,又拿出今日让秦棉配好的药包,隔水加热。
蔺时冉褪去陆竟炀肩上的里衣,抚了抚那道长疤,“这是我让秦棉配的药包,肩伤缓和一些,到了冬日下雪天就不会那么疼了。”
成婚后,忙东忙西,这事那事都是事儿。
终于抽出空子来治他的肩伤。
虽然陆竟炀不在意,这却是蔺时冉一直惦记的。
“秦棉说这次多加了一味药材,敷在旧疾处会有点疼。”
陆竟炀打趣道,“没事的,你夫君皮糙肉厚,你又不是不知道。”
蔺时冉睨了他一眼,握着那个药包,敷在了他触目惊心的疤痕上。
“自己扶着些。”蔺时冉将药包交到了陆竟炀手中。
随后,走到陆竟炀身前,“把眼睛闭上。”
陆竟炀以为是像上次在宛洲营帐中上完药,蔺时冉怕他疼便主动过来给了亲亲抱抱。
他极其自觉的闭上眼睛,双唇微张,还吞了吞口水。
不料,蔺时冉只是上手给他揉太阳穴,“瞧你这两天回来都没休息好。”
陆竟炀内心直叹自己其实精力无限,自己夫人如此细心,他觉得自己被幸福裹挟,“我夫人真好。”
蔺时冉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陆竟炀提醒道,“夫人,药包凉了。”
蔺时冉上手一探,确实是凉了,她拿走药包,又把陆竟炀的里衣提好。
收拾好药包,转身不经意间看到陆竟炀那饥肠辘辘般的眼神,蔺时冉的双颊似是飘着两朵绯红的云朵。
她咳了咳,眼神有些闪躲,“我先把水倒了去。”
她刚要端起水盆,陆竟炀一把把她拽了过来,揽着她的柳腰,侧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在她耳边哑声道,“明早再倒也不迟。”
随后便贴着那樱桃小嘴吻了上去。
蔺时冉指了指桌上的油灯,唔唔道,“油灯、还没……”
陆竟炀的手指插进她的墨发中,微凉的唇瓣在她的额头上落下细密的吻,那双唇又含住了蔺时冉娇嫩的耳垂,在她耳边哑声道,“冉冉,你又不专心。”
随后,陆竟炀把她放倒,掀开她的里衣,一边吻着她的锁骨,一边在床上摸索刚刚给蔺时冉顺发的木梳。
陆竟炀看都没看便把那木梳掷了出去,那木梳转了几圈,灭掉了油灯。
小别后的酱酱酿酿从此刻开始。
陆竟炀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问道,“冉冉,下次不灭油灯可以么?为夫想看着你脸颊。”
“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