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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宁王府,陆竟炀夫妇屋内。
陆竟炀把蔺时冉揽在怀中给她卸钗环。
蔺时冉扶住了他的大手,“夫君刚刚跟兰珏比划的七十二是什么意思啊?”
陆竟炀笑了笑,“一份厚礼,一会儿夫人便知道了。”
蔺时冉眯着眼捧着他的脸打量他,“神神秘秘。”
想到宴席上的对峙,陆竟炀的神情忽而严肃起来,“冉冉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万不可再拿性命相胁。”
“我知道我今日所言把你吓着了,可是三洲十六郡对于父皇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诱惑,而此事你作为皇子不便出言与那凌绝霁对峙,这些话由我来说,更为妥当,况且表了立场,父皇便知道我的心意了。”
“所以,夫君,你也答应我,无论如何,以后也绝不能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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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祥殿。
虎山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凌绝霁已经酒劲上头,准备睡了。
虎峰塞住凌绝霁的嘴,把他五花大绑在殿内的柱子上。
凌绝霁看着面前这几个蒙面人,倍感不妙,嘴里唔唔地说着什么。
这次来的是陆竟炀在都城中专用的画师,也是烟雨阁的成员之一。
虎峰小声道,“六皇子,讨饶是来不及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要付出代价,九王爷差我二人给您送一份厚礼。”
虎山从腰间掏出一画轴似的布袋,一排邢针映入眼帘,旁边还有几个带着弯钩的刺针。
“六皇子放心,疼归疼,身上基本上不会留下痕迹。”
凌绝霁瞪大了眼睛,眸底盛满了恐惧。
只几根刺针入身,凌绝霁疼得眼珠子都快夺眶而出了。
行至最后,虎山又端出一个小小的冰鉴,里面是四根冰针。
四根冰针入身,虎山拿下塞在凌绝霁嘴里的帕子。
“在下劝六皇子今日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若是改变姿势,轻则疼得晕厥,重则烙下残疾。皇子也尽可去御前告状,一则,皇子身上验不出任何伤口,二是,镇宁王府不会认。”
凌绝霁疼的连气声都出不来,只得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虎峰擦了擦邢针,带着一行人回王府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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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宁王府,陆竟炀夫妇房门外。
“主子,虎山把东西带回来了。”
陆竟炀开门拿进来一幅画。
蔺时冉起身好奇地看着陆竟炀,“你就是等这个?”
陆竟炀打开那幅画,看了看,随后递给了蔺时冉。
“啧,这表情真是到位。”
“虎山兄弟原是刑司的,折磨人的法子是一等一的厉害,七十二道针邢来上一遍,比本王亲自上手要让他印象更深刻一些。”
陆竟炀吹灭油灯,转身回到床上。
蔺时冉窝在他的怀抱之中,“看来镇宁王真是惹不得。”
陆竟炀戳了戳蔺时冉的脸颊,柔声纠正道,“是镇宁王妃惹不得。”
蔺时冉伏在他的胸前嗫嚅,“没想到我这次随你去北岳郡竟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陆竟炀心里一紧,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哄道,“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是凌绝霁心术不正,跟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说的要把我带在身旁可不能不作数?”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陆竟炀满眼宠溺,偏过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会不作数,以后我出门都把夫人带在身旁。”
之后的几天,凌绝霁异常的老实,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忆起那深入骨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