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林逐渐疯魔,他的眼神越发迷离涣散,“总之,她要害孤!父皇!”
余国公悲泣,“乙景自嫁入永平王府,一直恪守妇道,侍奉储君,每每回娘家也从未说过储君一句不是,她怎么会害储君!可储君却对她下杀手!”
余国公哭得声颤,“乙景身上无数个血窟窿,老臣这个做父亲的白发人送黑人,天可怜见,我怎么活呀!”
“你女儿本就不正常,她喜欢虐待动物,用一根簪子挑了狸猫的脖颈这种事她做的多了去了!她该死!”
他自顾自地念叨着,“对!她该死!该死……”
陆竟林反应过来,反问道,“孤还没问你个老东西,余氏刚死,血还没凉,你带着人便闯入孤的府邸,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会如此恰巧!”
余国公指着陆竟林,“你!”
陆竟明皱着眉头提点道,“老七,注意言辞!”
余国公冲着陆正垒叩了个头,“夜半,霜月去叩府门求救,老臣才匆匆赶来,陛下可以问霜月!”
陆正垒看向地上正在啜泣的丫鬟,“把你见到的都说出来。”
“禀陛下,夜半奴婢听见屋内传来储妃的呼救声,奴婢从门外看见储君正拿着匕首划伤储妃,奴婢见储妃求救的眼神,便跑到余府求救。”
“胡说!她根本没有求救,是她自己划伤自己!”
“敢问储君,乙景为何划伤自己,储君说乙景要加害于你,为何储君身上没有一道伤口!”
陆竟林哑了口。
倏尔,陆竟林过去掐住霜月的脖子,“你为何害孤?为何害孤?”
御林军过去把他拉了回来,“储君。”
陆正垒又大喝一句,“你给朕跪好!”
萧太傅眸中满是怒意,“敢问储君,老臣的女儿又是因何被储君杀死!”
“本君没有杀萧氏!”
萧平衍道,“臣妹的婢女亲眼见到储君杀了臣妹,储君难道还想狡辩!”
陆竟林怒道,“孤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固然该死,可孤没有杀她!”
陆正垒对陆竟林失望至极,如今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偏袒陆竟林,可这是他和薛婉秋唯一的儿子,薛婉秋又病重,此时若是让陆竟林下诏狱,只怕薛婉秋承受不住!
余国公和萧太傅都是薛婉秋精心挑选的岳家,如今这两人的女儿齐齐死在永平王府,面前的陆竟林又拿不出余氏加害他的证据。
“请陛下给老臣一个交代。”
“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余国公和萧太傅在殿中不住磕头,求一个公道。
陆竟林看向陆竟明,“二哥,你替孤说句话,孤真是无辜的!”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孤……”
陆竟明拱手道,“父皇,不妨先将永平王羁押候审,他如今情绪不定,待他情绪稳定些,再审。”
“二殿下,何为候审?永平王已经承认是他杀了臣女,难道就因他是储君,不用承担杀人之罪么?”
“是你女儿要杀孤,孤才拿刀捅她!”
殿内一片争吵,陆正垒只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父皇!”
在殿外候着的御医被传进来,几针下去,陆正垒缓缓睁眼。
陆正垒开口道,“国公和太傅?”
陆竟明吞吐道,“在殿外。”
陆正垒缓了缓,顿声道,“传话给殿外,陆竟林德行不配,今日废储,由大理寺羁押候审,朕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是,父皇。”
闻声,侧殿的陆竟林瘫坐在地,邪笑不止。
陆竟炀出去时,陆竟林盯着陆竟炀出了声,“如果你当初没有娶冉冉,一切就会和今日不同,都是因为你,陆竟炀,孤不会让你好过。”
“少为你做的孽找理由。七哥还是在大理寺日夜反省吧。”
陆竟林讥笑,“总有一天,本君会重新爬上高位,到时候,鹿死谁手,怎说得准?”
陆竟炀没有理他,径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