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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宁王府,陆竟炀夫妇屋内。
陆竟炀刚刚把蔺时冉哄睡。
“王爷!越溪出事了!”
兰珏跑得直喘,在屋外大喊道。
蔺时冉睁开眼睛,让陆竟炀扶她起身,“兰珏,快进来。”
兰珏进来,跪在地上拱手道,“王爷,越溪身份怕是暴露了,今日陆竟林下令斩首五位太医,押送之时,越溪为了救尹医师,挨了一刀,逃出皇宫,被引烟阁的弟兄救了,如今在后院。”
蔺时冉一个愣怔,站起身来,“秦棉如何了?”
“禀王妃,都在后院。”
陆竟炀扶着她的腰,“夫人别急,咱们过去看看。”
陆竟炀知道蔺时冉不放心,索性带她一起去看望越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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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秦棉边哭边为越溪上药。
即使疼,越溪也没有吭声,反而安慰秦棉。
“别哭了,一点小伤罢了。”
看着面前外翻的刀伤,秦棉非常自责,“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傻子,因为你什么?因为你当值还是因为你治不了薛氏?你要是治好她我才要怨死你!”
秦棉死死咬着唇尽量制住哭意,为越溪裹起伤口,打了个花结。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涌。
越溪看着眼前抽抽噎噎的小花猫,一把搂在怀里,“别哭了,我不疼。”
秦棉抱着他的肩膀,倒出了心里话,“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我不敢赌你能一直喜欢我,可我今天才知道怕,我怕我会失去你,甚至连一个坦露真心的机会都没有。”
越溪捋着她的后背,任她在他怀里哭,“傻子,都说了不忠于你天打雷劈了。”
陆竟炀夫妇走到近处看见这一幕,对视一眼。
避而不见整整两个多月的两人这是互相吐露心意了?
因祸得福?
陆竟炀怕蔺时冉站久了会累,咳了咳。
越溪走了出来,“对不起,王爷。”
陆竟炀拍了拍他的肩,“你能活着就好,御责处纸上飞可以死,但是你越溪必须活着,可懂?”
“谢过王爷。”
“好好养伤,尹府医就在你隔壁厢房,有什么事叩她门就是了。”
尹府医?这便是把秦棉留在府里了。
越溪笑言,“谢了。”
另一边,蔺时冉拿出帕子为秦棉擦了擦眼泪,“好啦,鼻涕泡都哭出来了。”
秦棉抿嘴一笑,“让你担心了,冉冉。我真怕又见不到你了。”
“咱们有阎君大人罩着,必然一帆风顺过完这一生。”
阎君:阿嚏……
“劫后余生,我还得谢谢阎君,回来多给他供些话本子。”
两人相视一笑。
蔺时冉开口道,“以后太医院没有尹医师了,但是我和陆竟炀是不是该准备给越溪和你办喜事了?”
“你又打趣我!”
“说来也巧,我和陆竟炀本来准备先给岁愉和艳星办喜事的,你和越溪是不是也考虑一下?”
秦棉闻到了八卦的味道,“艳星和岁愉?”
“两情相悦,我和陆竟炀便做主过几日便给他们办喜事。”
秦棉打趣道,“我还以为岁欢和呆头鹅会先成亲呢?”
蔺时冉叹了口气,“谁叫呆头鹅太呆呢,恐怕还需要再磨合一阵子。”
陆竟炀走了过来,拉起蔺时冉的小手,又扶着她的腰,“夫人累了,咱们先回去歇歇,顺便再让尹府医给越溪再瞧瞧伤。”
蔺时冉会意,点了点头,“那咱们先回去吧。”
陆正垒大病一场,如今代执政的是储君陆竟林。
每日上朝的老臣只有原来的半数。
陆竟林的脾气越发暴躁。
凡是稍有不合他心意的进谏都会被他臭骂一顿,赶出大殿。
北洲、西境看准形势蠢蠢欲动,现如今北晟内忧外患。
萧氏称病不早朝,两子亦然,纵使陆竟林把诏书传到萧太傅府中,萧平衍也称病,拒不去北洲戍边。
无人可用,陆竟林把主意打到蔺凤英身上,派蔺凤英去西境戍边。
蔺时冉得到消息之后,两日没睡个安稳觉。
父亲已老,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要被派到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