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冉不停地捶着他的背,“坏人,我就知道你会独自前去,我们说好的并肩而行,你竟然敢写和离书。”
——
隔壁。
“墙根可听够了?”
秦棉一整个趴在墙边,耳朵紧紧贴着墙壁,生怕错过一点点。
“嘘,别说话。”
秦棉接过越溪递来的梨脯,一边吃,一边听。
直到听不见两人的争执,才坐到桌旁搭理越溪,“你倒是听王爷的话,当真是瞒我瞒得天衣无缝。”
越溪从松肩改成了捶腿,“媳妇,我错了。我都是被逼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是王爷……”
秦棉抬手叫停,“停停停,谁是你媳妇啊!你这么不听话,我万不能嫁你,到手之后,你还不是我那个爹一样,休妻另娶。”
“哎哟,姑奶奶,我真是被迫的,不然你打我消消气。”
越溪抓住秦棉的手腕,说着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别来这套,打你我还嫌手疼。”
越溪一副惨兮兮的神情,“但你其实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不然为何追来这么远。”
“越溪公子少自作多情,我呢,是来保护冉冉的。越溪公子万不要多想哦。”
“秦棉,我错了……”
秦棉玩味地看着正在捶腿的越溪,“哦?错哪了?”
“天大地大媳妇最大,我不该瞒着你。”
秦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倒是认得快。”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媳妇再给我个机会吧。”
“看你表现。”
越溪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嗯,示弱这招太好用了,赶明个,可以教教陆竟炀。
越溪顺势拿毛茸茸的大脑袋在秦棉腿上蹭了蹭,“谢谢娘子。娘子最好了。”
招不在多,有用就好。
“王爷竟敢写和离书,当真是胆子大了。把冉冉气个半死呢。”
“王爷也是为了王妃着想,此战关乎生死,把王妃留在肆洲,起码能保住王妃和两个孩子的命。即使不成功,一道和离书也是王妃和孩子们的保命符。”
越溪道,“其实我早劝过王爷不要这么做,王妃如此鸡贼,怎……”
秦棉一个眼刀飞过来,越溪赶忙打嘴,“王妃如此聪慧,怎么识破不了这小小计策。可他只说,能拖一时是一时。”
“可真正喜欢的两个人便是要同生共死的吧。”
越溪认真地看着秦棉,“可若是我,我怕是也会和王爷的选择一样。谁也不会看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会冒险,更何况是杀头的险。”
“所以,秦棉,万一遇到危险,跑!”
——
永乐宫。
陆竟林登基后,曾经的储妃万氏被安置在了永乐宫。
而居于永乐宫的赵念念如今已成了太妃,陆竟林给了她一笔钱并把她送回江南。
樊项梁如愿被封了个丞相,也遭了诸多大臣不满。
谁不是油灯似的熬了许多年才登阁拜相,而他无功无绩,却一跃成了朝廷之上最尊贵的人。
万氏为讨好陆竟林,连同樊项梁从南商寻到一个与蔺时冉长相八分相似的女子,安置在了永乐宫侧殿。
陆竟林批了一天的折子已经十分疲累,用了晚膳,散步到了永乐宫。
“是万氏在弹琴么?”
樊项梁恭维道,“贵妃娘娘远房表妹来宫内投靠她,应该是那姑娘弹的。”
“进去看看。”
宫人通传道,“陛下驾到。”
万氏带着表妹林氏见了个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侧脸便能看出有七八分与蔺时冉相似,“抬起头,让朕瞧瞧。”
林氏微微抬头。
像,当真是有七八分像的。
“万氏表亲?姓什么?叫什么?”
“小女是官洲林氏,林然然。”
陆竟林微微颔首,“林然然,当真是好名字。贵妃有心了。”
又是宛宛类卿,替身文学。
“官洲?”
冉冉也是官洲人,这林然然也是官洲人,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不过是人为罢了。
不过即使是如此,陆竟林也把人带走了。
陆竟林把人带到了侧殿。
可见眼前人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却一点儿没有蔺时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恣意妄为的模样。
反倒是越看越像蔺时敏。
陆竟林听着林然然弹曲儿,几杯酒下肚,便召唤林然然过来侍寝。
他轻轻解下林然然的外裳,伸手去解她里衣上的盘扣时,却见她身体抖得厉害。
对上她的眸子,却透过那双带着怯意的眸子,看见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蔺时敏。
他卸了力道,“罢了,你下去吧。”
林然然穿上外裳,怯生生地往殿外退。
陆竟林起身去了前世蔺时冉住的华云宫侧殿。
华云宫是陆竟林赐给蔺时敏的,而蔺时冉住在侧殿则是为了方便蔺时敏折磨她。
陆竟林在华云宫的侧殿住了一夜。
——
既洲。
陆竟炀一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