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冉冉的肚子,感受两个孩子在和我打招呼,思绪飘远,我想着两个孩子长大的样子。
朝堂动荡,北洲战乱,都城没有可靠之人照顾冉冉,我只好带她一同去北洲。
冉冉过于劳累动了胎气,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在她身旁守着,眼都不敢眨一下。
家宴那日,冉冉摔倒在地,我赶去时她身下淌着血,疼得满头大汗,她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求我一定要先保孩子,那几个时辰,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冉冉喊得撕心裂肺,我在院中踱步,恨我不能为她承担生育之苦。
艳星告诉我,冉冉摔倒的那个台阶被人涂了蜡。
是耿氏要害我的冉冉和孩子。
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车裂也尤不能解恨。
儿子吃奶的时候,总像挑衅一般瞧着我,我总是不受控地扒开他吃着奶的小嘴,我的媳妇可不能被他抢了去。
父皇逼迫冉冉动用天机卦给陆竟林铺路,待我回来时,冉冉的身体已经冰冷,我紧紧攥着她的手试图捂出一点温度。
那一刻,我感觉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在越溪的劝说下,我决定先安顿好两个孩子再杀入皇宫,而后,便随冉冉一道去了。
我一动不动守在冉冉身边,喉咙中竟有一丝腥甜。
冉冉醒了,我真怕一切只是一场梦,所以我抱着她,像把她揉进怀中一般。
冉冉主动吻我,我知道她是想身体力行告诉我她不会再走了。
我带着冉冉远赴肆洲。
小年那日,我们落脚祁洲,却赶上地龙翻身。
为解决此事,冉冉瞒着我再次动用巫卦,我气急,说出狠话,即使我死也不需要她动用巫卦。
话出口,我便后悔了。
河水不会倒灌祁洲城,可这一次,冉冉动用巫卦又是为了百姓为了我。
我找越溪寻了酒,烂醉在屋内。
更多的是,气我自己。
越溪给我灌了醒酒汤,他说冉冉给我送醒酒汤时看见我拽了卫蔷珺的衣袖。
冉冉本就不喜卫蔷珺,喝酒误事,我完蛋了。
我回到屋内,看见冉冉醉得小脸通红,大概是酒后燥热,一双手一直在拽领口,口中还在低声骂我是“王八蛋”。
我把冉冉捞在怀中,小口地喂着醒酒汤。
冉冉被卫蔷珺设计入了地宫,我见到她时,她浑身沾着血,攥着我的衣袖唤我夫君。
我的心口像是被堵住一般,撕扯得疼。
处置了卫蔷珺,我们终于出发去了肆洲。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冉冉还是皱了巫卦的反噬,而且还做了噩梦。
迷蒙中,她抱着我的手臂,娇娇地唤着,“夫君,不要走。”
都城急报,父皇把万毅然指给陆竟林,万毅然是万将军的掌上明珠,我把万将军当做义父,万毅然算我半个妹妹。
不得已,我和冉冉帮着万毅然假死脱逃,又解决了水珍的事请。
一双儿女已经会开口叫娘亲爹爹了,佑一这个小冤家还会噘着嘴说我坏,生起气的样子和我小时候如出一辙。
自从解了蛊,陆竟林总是逢魔一般开口说前世自己对不起冉冉,还说冉冉前世嫁的人是他。
有没有前世今生这种事说不准,但若真如他所说,定是月老牵错了线才会如此。
我和冉冉是天定的姻缘,生生世世都拆不散。
我带兵推翻陆竟林的政权,做了皇帝,整天忙得头脚倒悬。
冉冉在宫里成日无聊,还要逼着自己做一个端庄的皇后。
我看着十分心疼。
其实我早已打算好,等北晟朝堂彻底稳定下来,便带冉冉回肆洲享受田园生活。
冉冉无意中听见我要改造六宫,还以为我要广纳后妃。
冉冉给我丢了一纸和离书,直奔菱洲,让我一通好找。
误会解开,我罚她一遍遍说着她爱我,直到她累极,才肯饶过她。
佑一继位,我和冉冉回了肆洲。
上天待我不薄,有越溪做辅国公,两个将军的舅兄镇守疆土,南商、西境安稳如初,我这个闲云野鹤的日子终于过上了。
若干年后,我揽着冉冉在院中看星星喝着热茶说着往事。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年年欢愉,恩爱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