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卫窈窈这两日睡得时辰太少,她打着哈欠说:“都怪你。”
孟纾丞直觉理亏,低声安抚她,心中也不经自嘲地笑了笑,遇到她之前修身养性,作息规律,如今倒真是有些不知节制。
卫窈窈被他哄得没脾气,玩着他的手,也跟着自我反省:“方才的话,有失偏颇,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自己把持不住。”
孟纾丞听着楞了片刻,她真是坦率得可爱,他随后又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悦耳,鼓动着卫窈窈的耳膜。
两人一番自省,决定消停几日,晚上按时睡觉,早上按时起床,卫窈窈还答应了孟纾丞,往后陪他一起晨练。
但大多时候,很多事情,决定是一回事,付诸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晚上两人坐在一张书案后,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卫窈窈手里拿了一个巴掌大的金算盘,这是梁实满送给她的成婚礼物。
小巧精致,卫窈窈很是喜欢。
她正在盘算她的聘礼嫁妆单子,金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算账算累了便停下来歇歇,吃吃茶点水果。
夏日水果丰富,果碟中切了各种凉瓜,还放了南边送来的荔枝,卫窈窈擦了手,动手剥荔枝,荔枝湃过冰,清凉甜腻的汁水溢满口腔,一直甜到心底。
她看了一眼身旁正在看书的孟纾丞,又剥好一颗,递到他唇边。
孟纾丞薄唇微启,荔枝汁水多,卫窈窈捏在手里,汁水顺着她的指尖慢慢的往下滑,她哎呀一声,怕滑到袖子里,忙他的嘴里塞,又转头在案上找帕子。
孟纾丞舌尖卷过荔枝肉,含着她的指腹,牙齿轻轻磕了一下。
指尖连着整个手臂瞬间酥麻,卫窈窈回头看他。
孟纾丞松开她的手指,卫窈窈缩了缩手臂,以为只是他不经意的动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甜不甜?”
孟纾丞喉结滚动,咽下荔枝,轻嗯一声。
卫窈窈手指黏黏的,一边擦手,一边说:“就是吃的时候麻烦。”
孟纾丞弯唇,放下书,挽起衣袖,从碟子里拿起一颗慢条斯理地剥开,喂给她。
素白的手指托着暗红的果壳,果壳中裹着剔透的果肉,他强调:“别咬手。”
卫窈窈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又是个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做的性子,她偏头,咬住了孟纾丞指尖。
这回孟纾丞真是无意的,他手指摸过书册,没有洗手,所以连荔枝都是带着果壳递到她唇畔的,果壳从他指中掉到地上,他垂眸看了一眼,再抬眸看卫窈窈。
真是……
孟纾丞撤手,无奈道:“手脏。”
卫窈窈总是想歪,她吃着荔枝,面颊鼓起一个包,故意看着他说:“不脏啊,甜的。”
孟纾丞想,其实很多时候不能怪他,学着她问:“甜不甜?”
卫窈窈点点头,这些荔枝都是精挑细选送来的,品种又好,肯定都甜,她说:“我再给你剥一颗好不好?”
孟纾丞拦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我问的是你这一颗。”
卫窈窈眼睛眨了眨,试探地问:“你尝尝?”
唇齿舌尖都带着荔枝香,哪里还能分得清是哪个的甜。
入了夜,夜色朦胧了,脑袋也跟着迷糊了,两人白天脑海里描摹的美好愿景,振振有词的约定全都抛诸脑后。
好像再也没有比两人痴痴缠缠,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卫窈窈暗暗劝解自己,新婚嘛!放纵一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