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荆寒章有些羞恼,全赖这病弱身子,和他可没关系!
晏行昱看出了荆寒章的意思,直接一指荆寒章,道:“听说丞相公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这一篇应当是会的吧?”
荆寒章:“……”
这夸自己都不带脸红的吗?
晏行昱不心虚,荆寒章自然也不脸红,直接假笑着道:“回殿下,臣才华横溢,自然是什么都懂的,小小一篇书不在话下。”
晏行昱:“……”
晏行昱自己夸自己没脸红,荆寒章这好似挖苦的话倒是把他说的脸臊得慌。
他胡乱一指,道:“那就让公子来我殿里一趟,亲自教这一篇吧。”
侍讲一愣,连忙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晏行昱学着荆寒章之前说的话:“本殿下就是规矩。你说不合哪条规矩,指出来,我立刻让人去改。”
荆寒章……荆寒章差点笑出来。
侍讲自然不敢说,只能目送着他两人离开了。
等回到了七皇子殿,晏行昱让阿满去守着殿门不让其他人进来,这才将方才霸道嚣张的架势收得一干二净,如真正的小鹿似的,眼底全是无害。
他温声说:“方才冒犯殿下了。”
荆寒章漫不经心撩着长发,似笑非笑道:“公子学我倒是学得不错。”
晏行昱脸都要红了,小声说:“我只是怕……暴露殿下身份。”
荆寒章不怎么在意:“你家殿下不怕暴露身份,你怎么自在怎么来就成。”
晏行昱点点头。
荆寒章方才看了晏行昱演的一出好戏,此时已经不生气了。
连荆寒章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好像一对上晏行昱,无论多大的怒火都会顷刻消掉,这小美人难道给他下了什么蛊不成?
晏行昱偷偷看他一眼,又看一眼。
荆寒章幽幽道:“有什么话直接说,你这样偷偷看我,我还以为你是在对我眉目传情,勾引本殿下。”
晏行昱不懂眉目传情和勾引:“我没有。”
荆寒章:“那就直接说。”
晏行昱想了半天,才终于下定决心,他矮身蹲在荆寒章身边,伸出手拽着荆寒章的宽袖一角,眼睛微亮地看着荆寒章。
“殿下,您每年花朝节时,会出宫吗?”
荆寒章翘着腿,垂眸看他,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晏行昱生硬地说:“马上就要到花朝节了,行昱就是问问。”
荆寒章凉飕飕道:“公子过的是江南的花朝节吗,我们京都城的花朝节都是每年二月十二,现在才十一月。”
晏行昱被噎了一下,只好继续生硬地扯话题:“二月也很快就到,祭天大典、年节、元宵,然后就是花朝节了。”
他伸出三只手指给荆寒章看,表明真的马上就到了。
荆寒章笑了:“好,那就当马上到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想邀我出去过花朝节啊?”
晏行昱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殿下之前出宫过吗?”
荆寒章也不逗他了,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道:“出去过一回,好像是七八岁的时候,偷偷出去的。”
晏行昱眼睛的水波微转,有些欣喜地看着他。
荆寒章还在回想:“当时不怎么懂事,将元宵节父皇给我特意做的金锞子拿了一包出去,结果花朝节人多,被盗贼给偷走了。”
整整一包金锞子被偷走了,晏行昱立刻张大了眼睛,连忙追问:“然后呢?找回来了吗?”
荆寒章顿时有些得意:“你殿下神通广大,百步穿杨,拿着买的木弹弓直接将那贼给射倒在地,将荷包夺了回来。”
晏行昱很捧场:“殿下厉害!”
厉害的殿下不知怎么对着这双认真凝视他的眼睛,突然就起了孩子似的幼稚的倾诉欲,继续道:“我那是唯一一回出宫,不光抓住了盗贼,还救了个孩子。”
晏行昱这下抓着他的袖子更紧了,眼巴巴看着他。
荆寒章还以为他很期待,继续嘚啵:“那孩子脸蛋长得不错,被人哄骗着要被卖进青楼,好在本殿下一眼看透,将那孩子救下。”
这一切都和晏行昱深处的记忆对上了,他欢喜得难以自制,手中力道大的几乎将荆寒章的袖子给拽出一个洞来。
晏行昱张口:“我……”
第一个音还没露出来,荆寒章就叹息着道:“这么小一个姑娘家,若我没救下,那孩子一生都要毁了。”
晏行昱:“……”
荆寒章自顾自缅怀自己当年的丰功伟业,然后看向晏行昱:“对了,你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晏行昱漠然地说:“花朝节,花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hhhh七很快就会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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