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通红,但他看起来并不在意,吩咐阿满重新按照他的方子煎一碗药。
晏行昱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鱼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坐在床沿,眼皮也不掀,懒洋洋地道:“手给我。”
晏行昱低着头,怯怯地将手递给他。
鱼息一边漫不经心地探脉,一边随口问道:“银针好玩吗?”
晏行昱浑身一僵,本能地就要将身体缩向被子里,鱼息扣着他手腕的手指猛地一用力,晏行昱手腕一痛,立刻不敢动了。
鱼息慢悠悠的:“回答。”
晏行昱知道他在算银针刺穴的事,不敢再遮掩,小声道:“不好玩,疼。”
“哦。”鱼息说,“知道疼你还敢?”
晏行昱不想说这个,只好转移话题,道:“你瞧出来前几日的不是我了?”
鱼息冷笑了一声:“若真的是你,看见我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晏行昱:“……”
其实……他也没那么怂。
鱼息将被子掀开,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缓缓抚着晏行昱的膝盖,时不时伸手捏两下。
晏行昱早已习惯了,被捏得疼了还会主动说:“有点疼。”
鱼息随意点头:“嗯,都是自己作的,忍着。”
晏行昱:“……”
鱼息用力按着晏行昱的膝盖,低声道:“你若不想膝盖的骨头被折断再重新长一次,就别再碰针了。”
晏行昱疼得眉头紧皱,但还是听话地点头:“好。”
“乖。”鱼息敷衍一句,道,“你特意把我从南疆叫回来,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若没有,你这双腿就别想着好了。”
晏行昱干咳了一声,道:“我就是想让你帮一个人诊脉。”
鱼息:“荆寒章?”
晏行昱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鱼息道:“胡乱猜猜,能让你上心的人不多,那荆寒章到底有什么……”
他还没说完,歪头想了想,古怪看着他:“他不会就是幼时送你金锞子的那个人吧?”
晏行昱肃然起敬:“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鱼息道:“猜的,毕竟依你所说,能随手给陌生人一把金锞子的,非富即贵。”
晏行昱彻底服气了:“对,是他。”
鱼息问:“他认出你了?”
说起这个,晏行昱就有些郁闷:“没有,他把我认成小姑娘了。”
“嚯。”鱼息想了想,突然来了兴致,“那刚好,你趁机会穿一穿罗裙吧,指不定你那怕女人的怪病就治好了呢。”
晏行昱立刻张大了眼睛,拼命摇头:“我不穿。”
“啧,就你这个排斥的架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晏行昱有些害怕地往里缩了缩:“你、你只要不用缩骨术变成女人大半夜往我床上爬就好了。”
晏行昱之所以这么怕鱼息,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鱼息的治疗法子太过逆天。
腿瘫了,鱼息就打断他的腿重新长;
怕女人,鱼息就时不时变成女人往晏行昱身上扑,把猝不及防的晏行昱吓得一蹦三尺高,有时候都能吓得心疾突发。
借鱼息的话,就是破而后立。
晏行昱每次听到这四个字,都想喷他一脸。
鱼息“哦”了一声,看似答应了,但到了晚上,还是用缩骨术变成曼妙款款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美貌女子,一进来就往晏行昱身上扑。
晏行昱:“……”
晏行昱心疾险些犯了,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鱼息!”
因为要给晏行昱治病,鱼息这些年扮女人极其熟稔,捏着嗓子,柔声说:“奴家在,公子有何事吩咐啊?”
晏行昱:“……”
晏行昱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都扮上了。”鱼息也不浪费,道,“来,治病先。”
晏行昱几乎把抗拒写满了全身:“我不要!”
鱼息才不管他,直接用轻功冲上前,一把扣住了晏行昱的手腕。
然后晏行昱就当着他的面吐了出来。
鱼息:“……”
鱼息幽幽道:“我记得你之前没那么严重才是,还是我这个扮相让你恶心了?”
晏行昱都要虚脱了,奄奄一息道:“殿下的宫里,到处都是侍女,我没地方躲。”
他强忍了这么多天,病情反倒更加严重了。
可见鱼息这破而后立的法子根本没用。
鱼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殿下”是指荆寒章。
“你那娘亲到底是个什么神人,我真想见识见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让你反应这么大?”鱼息没好气道,“若是真的不行,我就换个法子。”
晏行昱避而不谈他娘亲的事,有气无力道:“你早该换了的。”
鱼息瞥他一眼,变回原来的模样后扶着晏行昱喂了颗药丸,直到晏行昱的脸色好看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晏行昱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上全是虚弱的病色。
鱼息晚上要出门一趟,也没多留,临走时还拿出来一件艳红的罗裙,正色地说:“小姑娘,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你好好穿。”
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