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陌生人,也有一面之缘的小区居民。
平时看着恩爱无比的一对夫妻,丈夫堪称典范,宠爱妻子,但在这一刻,面对狰狞可怕的丧尸,他把妻子推了出去,以换取自己逃跑的机会。
一个年轻的大学生,看到有人被丧尸抓着,好心冲上去救人,但那人脱困之后,掉头就跑了,剩下救命恩人代替他落入丧尸之口。
还有为了争着逃跑,推搡阻拦,踩在摔倒的小孩身上,无视那稚嫩的哭叫,受伤的孩子妈妈把孩子抱在怀里护着,害怕而无助地痛哭,向别人求救,却没有人理会。
……
那么多令人心寒的画面,全都落入了薄尚眼里,让他的脸色越发冷漠。
他不明白,难道人都是这样子的吗?自私冷血,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活,别人怎么死都无所谓?
这样的思想蚕食着他的大脑,疯狂蔓延,让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周身气场阴沉晦暗。
苏棠睁眼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薄尚被阴影笼罩,窗外透进来的些许阳光无法照在他身上,目光如死水。
苏棠爬下床,跑到窗户旁边,爪子揪住薄尚的裤脚,灵活地爬了上去,看到了外面的一切。
然后心里猛地一沉。
末日已经到了。
他看着外面的人乱成一团,末世才刚开始,一些人的丑陋一面就暴露出来了,明明这时候还没那么严重,齐心协力,合作互助的话,是不会死那么多人的。
死在丧尸口下很可怕,但死于身边人之手更让人恶心胆寒。
苏棠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惊到了,好半晌,才哆嗦着收回了视线。
他以前也看过一些丧尸类的末日剧,那些就已经演得很血腥恐怖,但真正发生在眼前,成为了现实时,那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身体因为恐惧而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近在咫尺的生命威胁,人性的考验。
苏棠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是末日世界,可怕至极。
薄尚因为腿上的动静,回过神来,就看到糖糖差点掉下去,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将它抱进怀里,也感觉到了他惧怕的颤抖。
薄尚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低声说:“别怕,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过了一会,苏棠炸起的毛这才稍微平静下来一些,缩成一团,趴在薄尚的腿上。
苏棠抬头看向薄尚,顿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衣服再往上爬。薄尚也纵容着他,有点担心他抓不牢,还伸手在下面虚托着。
苏棠哼哧哼哧,终于爬到了他的肩膀上面,毛绒绒的爪子扶着薄尚的后颈,像是搂着他的脖子一样,软乎乎的肉垫轻拍了拍薄尚的脸,心里说——喵,没事哒,朕以后罩着你啊储备粮。
薄尚毫无防备,被糊了一嘴的猫毛,有些好笑,但同时,那温热软绵绵的触碰,让人不禁心口一悸,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感觉。
薄尚伸手把猫猫搂进怀里,低头把脸埋进毛绒绒里,蹭了蹭,仿佛满心的阴沉都在一瞬间被治愈了一般,让人心里一松。
糖糖又被铲屎的疯狂吸猫了,但这次他难得的没反抗,像是感觉到薄尚的心情不太好,依偎在他怀里,很纵容。
薄尚突然有种被自家猫猫宠溺的感觉,不禁笑了,揉着他的小耳朵,说:“糖糖真可爱,那么黏人,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吸你很舒服?”
苏棠一个白眼就送了过去,仿佛在说——铲屎的,你是不是傻?来,咱们换过来,你让朕吸你,看你舒不舒服?
明明是一人一猫,本该无法沟通的,但薄尚看到他这小眼神,就秒懂,还忍不住笑了。
薄尚搂着苏棠,一只手圈着他,一只手轻轻地摸着他背上的毛,软乎乎的手感,让人心情很容易就放松下来。
而苏棠看着眼前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就嘴巴痒,一口咬了上去,也不是要咬破皮喝血,只是单纯这么磨来磨去,没一会,就蹭了薄尚一手的口水。
薄尚看他这动作,也没生气没拦着,而是手指微顶,掰开了他的嘴,低头看了看,那牙床上冒出的小小白色,小米粒似的,笑着说:“果然,在长牙了。”
苏棠歪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用爪爪抱住薄尚的手,把他当磨牙棒使,还用得特别顺嘴。
薄尚任他咬,之后才又特意去厨房给他做了肉干棒磨牙。
于是,糖糖经常就用两只小爪子抱住磨牙棒,滚成一团,努力地啃着,一脸奶凶奶凶和肉干干架的样子。
薄尚就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有时,糖糖还会嫌磨牙棒坑坑洼洼,又爬到薄尚怀里,咬手手磨牙。
痛倒也没多痛,就是经常一手的口水,薄尚要是缩手躲开,还会被毛绒绒的猫爪牢牢抱住不放,被奶乎乎的喵嗷威胁。
实际上,薄尚是沉溺其中的,颇为享受,躲开只不过是逗一下糖糖而已。
过了几天,人们大概明白过来,这是末日剧在现实中上演了,幸存下来的人都惶恐不安地躲在屋子里,靠着一点存粮度日,等着救援。
电视里不时也会播放着新闻,解说着现在的情况如何之类的,但有时新闻播着,那记者就被扑过来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