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陷入了沉思,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逝。
"那总不能是谢砚上辈子就和爹是生死之交,皇位还是因为他………卧槽!"沈华陡然瞪大眼,再看自家大哥同样一愣,之后转变为意味深长的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能吧…….
"阿章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吗?"沈风眯起了眼睛,心中有了笃定,"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再是不可思议,也定然就是真相。"上辈子他想不到,怎么这辈子自己和身边那么多离奇的事情了,他还完全没有往那个地方想呢?
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了。
"我,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沈华表情零落,嘴里说着不信,但其实心里已经肯定,这大概就是答案了。
"若谢砚就是怡承太子萧长卿,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沈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低笑了一声,在弟弟惊愕的表情中不但笑声没有停下,反而压着声音越演越烈最后都笑出了眼泪,"若是怡承太子当真已经认出了爹是谁,那他们………不行,让我缓缓…."
沈风捂着脸,压着声音,笑得十分痛苦,但真的忍不住,他只要一想到他家谢相国此刻有多么纠结,但不得不屈服现实,低头和他们家结亲,他就…
怪不得怪不得,上辈子他死前说想让他当妹夫的时候,他表情那么奇怪。
"大哥,你还好吧。"沈华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家大哥,他家大哥也有这么活泼的时候吗?
……很好。"沈风硬撑着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但时不时忍不住噗呲笑一声,"好的不能再好了。"
"真的?"沈华有些担心,觉得自家大哥怪怪的,虽然给好兄弟当女婿什么的确实挺狗血尴尬的,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真的。"沈风点头,"我现在就去睡了,明日…….为了明日也要养好精神。"说着低声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华;.
一夜无话,第二日精神饱满面带笑容,心情似平格外好的沈风把昨晚折腾许久才睡的弟弟从床上拉起来,招呼同样早早起床的妹妹,迎着还有些晦暗的晨光跑了一圈。
跟在哥哥妹妹后面的沈华丧着脸∶自家大哥不做人,半夜吓唬他不算还砸下那么大的雷,之后自己没事人去睡了,倒是让已经完全清醒的他折腾了好久才重新入睡,结果这么冷的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就把他拖了出来。
"这么早就起来了。"闺女一向起得早,倒是两个儿子难得起那么早,沈天赐是直接就在院子里拎着一根棍子舞的虎虎生威,跑了一圈回来的沈清鸾也不多话就拎着棍子上了。
想回答自家爹招呼的两兄弟闭上了嘴。
冬日的清晨,阳光散着淡淡的光晕,明亮又冰冷,落在院子里对练的父女俩身上,仿佛镀了一圈神光。
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形如鬼魅,腾挪之间只听见他们手中棍棒克制的相击声,落地之时更是无声无息,恍若两片白云轻浮虚空。
沈华看得目瞪口呆,沈风也难掩震惊。
以往起床的时候自家爹和妹妹的晨练早就结束,这还是沈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旁边围观,幼时倒是看到过几次爹独自一人晨练,但他们兄弟天赋不高,自家爹也不强求,只要他们平日里注意强身健体就好。
沈风自然是知道自家爹就算是失忆了,但那一身本事还是在的,从小学武锻炼,就算脑子不记得了,身体也依然记得。
自家爹有一身勇武,十二三岁少年时就能和成年人一同驰聘沙场,他也知道。
这些他都知道。
但他的记忆里却没有多少关于自家爹武力有多高的概念,他的记忆里很少有人会对自家爹用武力.就算用了也多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从不曾见他爹放开手脚过。
上辈子调查他爹被人算计坠江的时候,沈风心里还曾有些许不满,觉得他爹实在是有些缺心眼.,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
其实现在想想,谁又会对一起征战好多年,可以性命相托的袍泽生出防备呢?
沈风反思,是不是不论上辈子的自己,还是这辈子重生的自己,都一直在用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他爹呢?
他曾不明白二十年前怡承太子萧长卿,为何能将万里江山托付于他爹。
如今想来,是一直以来的他太过自以为是了,是他狭隘了。
自家爹对身边人从来都是赤诚而坦然,所以不管当年还是后来他们回京都,都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随他。
他爹,新朝的熙隆太子沈阔,从不曾愧对天骄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先小范围扯掉男主马甲,然后给傻白甜沈爹正一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