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家这一场宴会早在小主人公被莫家那位抱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结束了。
宾客们小心翼翼散了,生怕惹到那三个正处于爆发边缘的可怕男人。
三人站立了许久,秦于礼开口道:“现在你们打算如何?”
假如敖夙是暴怒,洛生是深沉,秦于礼则更多的是迷惑,至今为止他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他抱闺女出来走一圈会逐渐演变成今天这种情况?
敖夙洛生先后跳出来抢人不说,现在又冒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莫临清,还有理有据公然把闺女抱走了?
洛生仍旧沉默,凝眉深思。
敖夙冷哼道:“不就是一个破考核期!既然是考核就说明这事还没成定局!”想抢他的崽儿没那么容易。
敖夙的助理站在他身后正在翻阅什么东西,头也不抬道:“先生说得对,根据法律规定,领养考核期三月内若是任何有一条不达标,则取消该领养人的资格。”
“另外,被领养人和领养人生活过一段时间后,若是提出异议,也会作为参考的重要意见。”
敖夙点头,对助理的上道很是满意。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敖夙正要赶客,秦于礼看着他俩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音音一开始是我抱出来的,也是我闺女,你们两位不缺钱也不缺人,为什么会跳出来跟我抢?”
洛生和敖夙异口同声道:“那是我的崽儿!”
然后互相嫌弃地对视一眼,将头撇开。
秦于礼:“……”
“我是说……你们为什么认定了音音就是你们的女儿?”
这个问题涉及到三个男人最深的秘密,谁也不愿意开口说与人听。
难道跟人说上辈子崽子就是自己闺女,有一天闺女突然消失了,于是自己许了愿要来找闺女,然后追了一个世界?
这比玄幻还玄幻的故事,说出去谁能信?
反过来,真要信了那才麻烦!
三个男人都选择缄口不言,哪怕一开始是秦于礼开口问的,也不代表他会将这事说出来。
于是这件事成为一件悬案默契挂在他们心头,以至于后来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时候,几个功成名就外界人人敬仰的大佬内心奔腾的羊驼比草原上还多。
莫临清头疼地低头看向扒着自己腿不放的团子,这一幕曾几何时也时常发生,熟悉到骨子里。
腿上的团子使劲扒着他大腿,不满仰头控诉:“叔叔你撒谎,明明说了要带音音回家找小黑!”
男人再一次纠正:“叫爸爸。”
团子哼了一声,提出了交易:“那、那今晚作为爸爸的你要跟音音睡哦,不可以偷跑那种!”
莫临清注意到团子眼珠子转了转,还偷偷将小脑袋转向一头偷着乐,这小家伙分明是来到一个陌生地方不敢自己睡,于是找了借口跟他“交易”。
男人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到了这个世界,崽崽更精了。
“奸计得逞”团子抱着自己的小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玩偶,就要钻进大床被窝里,被一双大手从身后提起,男人冷声命令:“去洗澡换睡衣。”
团子匆匆被莫临清抱回莫家大宅,显然是没有换洗衣物的,莫临清把洗得光不溜秋的团子套进一件干净的棉T里面,将人塞进被窝,叮嘱道:“乖乖睡觉,不许动,不许吵。”
胖乎乎的小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儿,这是除了姜爷爷家,贫穷团子睡过最舒服的床了。
她偷偷看向“爸爸”好看的侧脸,许久后,开口喊人:“粑粑!”
莫临清嗯了一声,听得团子问:“叔叔你真的要当音音的爸爸吗?可是听说爸爸不好当的。”
莫临清转过头来,看着团子,“再难也当得。”
团子眼睛一亮,“那么作为爸爸的你,快给音音讲故事叭!”
莫临清:“……”
莫临清一僵,这熟悉的话,熟悉的要求,仿佛昨日重现,那时也有一只粘人的团子,每到晚上总要抱着小布偶娃娃,要求粑粑给她讲故事。
低沉轻缓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期间夹杂着几声奶声奶气的询问声,团子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提出问题。
最令团子惊喜的是,“爸爸你怎么知道音音爱听美人鱼的故事?”
莫临清继续讲这个几乎能够倒背如流的故事给她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莫临清低头一看,团子躺在被窝里鼓鼓一小团,胖乎乎的肚皮儿一起一伏的,他看了会儿,低头在团子额间轻轻印下一吻,“晚安。”
以往团子总会在睡前或忐忑或理直气壮要求爸爸给她一个晚安吻,而现在,陷入睡眠中的团子不知道,来自爸爸的晚安吻如期而至。
团子似乎梦到了什么好梦,一张小肥脸即使在睡梦中也笑得甜滋滋的。
醒来的时候,团子纠结地盯着这个新上任的粑粑那张俊脸看了好久,像是爸爸又不像。
团子昨晚再一次梦见了爸爸,和上一次的爸爸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次的爸爸长得和她新上任的爸爸一模一样,只是……团子总觉得不是这个爸爸。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