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西实话实说:“我们有地,想跟观澜合作的地产商不要太多,再退一步,我也可以自己开发,但据我所知,喜宴地产今年正准备上市,只怕你们更需要观澜手头的这些地。”
路迟以及喜宴地产其他人都气得要命,方锦西说出的话可真气人,这摆明了是要挟,她也从不避讳这一点,可大家都明白她说的是实话,国内再也没有哪家地产公司如观澜一样,手握22块地,且都是低买进来,这些地绝大部分在城中地带,多是因为政府规划的改变外迁工厂留下的旧址,这些地址周围住房的密度极高,开发小区绝对不愁卖,比在市中心买地划算多了,要知道市中心买地牵扯到赔偿问题可不是一般麻烦,大城市不比小城市,这边给房子一家要给好几套,而申城之类的城市人口密度又大,算来算去,定然是开发旧工厂来的划算。
“观澜再让一步,这样大家都好收摊子,咱们喜宴今年上市在即,拿出这么多钱去开发旧工厂,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说过,观澜可以出资和喜宴地产一同开发,但利润比需要调整,观澜要以绝对优势控股。”
路迟的脸瞬间黑了,“这怎么行?我们喜宴地产的品牌是有的,卖出楼盘说到底民众看的是开发商,大开发商优秀的物业管理,都是大家考察对象,而观澜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我们两家合作怎么可能观澜占大头?”
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乍看之下,喜宴地产拿钱投资是吃亏了,可要是都如御景花园这样,房子还没盖,卖楼花就能把成本收回来,两个月清仓卖空,建筑商垫资前期的费用,就等于喜宴地产根本不需要拿出什么钱,就可以把楼盖起来,所得的都是利润,原本开发中地价便是大头,如今地不要钱,自然不能跟普通的开发比。
喜宴地产建立以来,就没有这样被人压制住,这锦西跟秦宴还是一对呢,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路迟下意识看向秦宴,心情写在脸上。
管管你老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秦宴在他的注视下,神色未有分毫变化,反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路迟彻底无语,这种我老婆不愧是我老婆的优越感到底是哪来的!
秦宴这是傻了么?一旦退让,将来吃亏的可是他的喜宴地产。
秦宴沉默许久,慢慢掀了眼帘睨了眼锦西,随即道:“这次两家合作,喜宴地产要占大头。”
“不……”
“听我说,此次申城开发结束,下面要启动京州的地产项目,京州我比你熟悉,不是有钱就能办成事的,很多关系弯弯绕绕,这些靠我们去摆平,自然不能毫无回报,因此,这次喜宴必须占六成。”
秦宴很快又道:“全国联合开发说起来跟申城一样,但喜宴地产在陌生城市站稳脚跟不是件容易的事,前期花费极大,且外地开发总比申城要难一些,你手头的地虽然稳妥,却不是绝对的,真有上头的人叫你吐出来,你吐也得吐,不吐也得吐,倒不如跟喜宴合伙,最起码你的地还是你的地。”
秦宴说得慢悠悠的,也不像是在要挟人,可他说的全在点子上,三个城市一起开发,说起来容易,实则比在同一个城市难许多,这其中有许多锦西摸不透的东西,而观澜地产如今虽是地产公司,也不是所有项目都具备开发资格,说到底,喜宴和观澜是谁都离不开谁。
但锦西也不会这样容易让步,很快让下面的人接着洽谈,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利益。
抛开别的不谈,锦西喜欢跟秦宴合作,这个年代下海潮带来许多疯狂的生意人,这些人毫无底线地做着生意,把市场搅得一团乱,这些人漠视规则,自我独行,与他们不同,秦宴虽然有足有的底气,却很遵守规则,他从不做特殊的那个,从不挑衅权威,也不去破坏规则打破底线,他赚钱时虽然胆子大,却不去触犯法律,在此方面他循规蹈矩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人莫名让锦西安心,如今大浪淘沙,只有懂得规则的人才能生存下去,秦宴这样做事的风格不会出格,你永远不会担心喜宴地产在不久的将来出岔子给锦西带来麻烦。
锦西喜欢跟秦宴合作,哪怕利润比低一些她也能接受。
几轮讨论后,最终定下来,喜宴地产占五成五,观澜占四成五,以此开启下列22个废旧工厂的改造项目,不出意外,这些项目若是全部做成,喜宴地产和观澜地产会霸占全国地产公司的一二把交椅。
谈完合作,锦西要去托班接孩子,秦宴跟上来,道:“我送你。”
锦西挑眉,二人路过杭子琪的桌子时,锦西接收到了杭子琪冷冰的视线。
她无所谓地抿了红唇,胜利者总是连获胜感言都显得虚伪,她不在乎杭子琪的想法,是因为,向来只有落败者才有心思去舔舐伤口的滋味,胜利者除了微笑和享受喜悦,还有什么可想的?
秦宴虚扶着她的腰去停车场,锦西眸光流转,红唇抿出浅浅的弧度。
“去接孩子?”
“嗯,杨教授联系我说有个天才儿童夏令营,叫我带团子去一次。”
秦宴顿了片刻,“天才儿童夏令营?杨教授举办的?”
“嗯,有很多天才儿童的父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