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妍没有承认段易言来告状,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是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遇见了自己前妻和陌生男士约会后,在岳母面前提起一句。
仅仅一句,秦霜妍就已经在半个小时内将那位费教授的资料调查个彻底。
教授这个身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在职的音乐学院。
秦霜妍不会同意阮皙去这家学院进修,自然就不会想看见她和费教授关系走近。
……
平板电脑的屏幕还在视频通话中,很长时间之下,阮皙都没有继续说任何的话,直到那边,有秘书过来低声提示着秦霜妍该去开会,才被挂断。
很好,她又对段易言这个前夫阴魂不散的作风起了一丝反感。
倘若段易言还要出现在她面前的话,阮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让保镖把他赶出视线外,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
第二天开始。
她就没有在这家酒店里偶遇过段易言,反倒是国内关于段氏集团股市下滑的新闻越来越多。
什么关于《段氏企业将面临巨额资产减值,股市跌盘。》、《二房次子投资失败且嗜赌,在外欠下巨额债务。》等等这类负面的新闻满天飞。
在这样的情势局面之下,段家几房的公子哥都被接连曝出丑闻,无论是投资不善方面,还是与某个小明星的香艳丑闻。
唯独段朝西和他新婚夫人阮玥,一开始闭门不见客,等段氏的股份跌倒谷底,又约谈了数名公司高管,夫妻双双抄底将股份大量买入。
这也意味着不出意外的话……
段朝西会顺势挤下自己父亲董事长的职务,成为家族企业的第一把手。
这些新闻上都有写,阮皙每日一份早晨报纸能看得见国内的动态,从与父亲视频的通话里,也能感受到阮正午愉悦的心情,段家内斗导致元气大伤,最得利的莫属阮氏企业了。
她只字不提段易言也入住在这家酒店里,次日,等早上七点多,与俞舒浓在餐厅大堂用早餐时,才碰见他本人,和身后跟着一群西装笔挺的精英团队。
五六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聚集一处本就是很招女人注意的,何况还有个斯文精致的贵公子哥在场,瞬间便引得安静气氛的餐厅里都热闹几分。
阮皙微低头吃着面前食物,旁边的俞舒浓提起道:“我在餐厅每天都能碰到你那位前夫。”
这事阮皙毫不知情,因为她没有。
俞舒浓喝了口苦咖啡,说:“他来搭讪过两次,问的都是你。”
投入住一家酒店,想要制造偶遇的话很简单。
何况阮皙的作息时间都是安排好的,稍微留意下就知道。
段易言也知道自己讨人嫌,没有主动跑到面前来,而是去骚扰了她的恩师。
阮皙抿了下唇,轻声道:“他问我什么?”
“最近生活情况,你没发现这几天酒店的餐饭口味变了吗?”俞舒浓虽然至今未婚,在感情上也经历过一段。对于她们小年轻这个阶段的感情纠葛完全能理解。
甚至是一眼就看出段易言的心思,略笑着说:“是他让这家厨师专门照着你的胃口做的。”
阮皙慢吞吞地停下用餐的动作,看着碗里的食物,突然觉得不太香了。
“他懂得怎么讨好长辈,却不知道该怎么讨好你了——”
俞舒浓最后一句话就看破整个局势,温柔地对脸蛋表情很淡的阮皙继续说:“皙皙儿,这样细节控的男人最会玩攻心手段,当初他是不是这样追求到你的?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看在段易言连续几人的讨好份上,俞舒浓将他贴心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阮皙。但是她到底是帮自己徒弟,也附上善意的提醒。
话落后,俞舒浓提前结束早餐时间,为这对小年轻腾出独处的空间来。
果不其然,段易言见阮皙身边无人,便主动地端着他那份早餐,从容不迫的走来了。
之前恩断义绝了几次的话,在他这里完全不存在。
每回都是闹僵一阵,似乎是等她气消几分,就若无其事地出现,活生生一个白莲婊的做派。
“早餐不合胃口?”
段易言在她对面落座,穿着白衬衣将他气质衬得清润无害,就差没有挂个牌子写上:我想讨好前妻这几个字。
阮皙紧抿一下唇,静了两秒说:“看来你是很希望我在公开场合下,宣布以后禁止抽烟和你都在场。”
“我们除了四天前那晚在电梯遇上,一个眼神和半句话都没交流,还是说因为要主动帮你提裙摆的缘故?除此之外,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能惹你?”
段易言仿佛是在努力做个合格优秀的前夫,谨记着不能触碰她底线。
对于阮皙的指控,他是绝对不会承认。
整个人朝后椅倾靠,修长的右腿微微屈起,显得姿势慵懒又闲适,跟她相处交谈,显而易见心情指数是上升的,带笑的嗓音里,也带着许些诚恳:“那晚我和阮总打电话关心完他身体健康,提了一句在酒店里遇见你就无其他,你可以打电话找你父亲问。“
阮皙对他半个字都不信。
因为这点信任,段易言早就透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