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两年前,北疆的百姓们个个谈北戎而色变,而北戎也确实强大到让人觉得无法对抗一般,可如今,在郡王的指挥下,北戎被他们打败了,连作为王权象征的王庭都被他们攻占。
以后,这里可都是他们郡王治下的领地了!这让人如何能不激动。
就连李洵,看到那北风中高高飘扬的黄旗,眉梢眼角也泄露了几分飞扬的心情。
来到这里越久,他就越能与原主共情,曾经的一十多年,渐渐变得像是他自己的人生一样。
原主的学识记忆,他不需要再刻意回想查找,便能直接运用,而原主的所有感情,也被他一一继承。
当然,有后世的记忆和判断,他不至于对北戎恨之入骨,也不至于因为嘉佑帝对他的苛待悲愤怨恨。一切负面情绪都会被冲淡很多,行为也会更冷静理智。
往前没走多远,便见到了城下那已经等候许久的骑兵,见到他们,那队骑兵立刻打马朝这边奔来。
领头的正是伍汲。
李洵昨日已经派人提前来报了信,是以伍汲今天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
见到李洵,他立刻翻身下马行了个大礼。
“参见郡王!”
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跪倒在雪地上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浑厚。
李洵和煦地道:
“都起来!”
“是!”
骑兵们在前头带路,伍汲则自发打马来到李洵身边,错后一步随行。见李洵右边侧脸有一道伤痕,伍汲很是紧张:
“郡王,您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自然是先前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本来只是一道流箭造成的擦伤,身边人倒是个个都紧张得很,李洵有些好笑,道:
“这算什么伤,三五天就好了。”
战场上受伤,对前世的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他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身边的亲兵却是控诉道:
“这还不为了取那苏德的首级,郡王亲自进了战场,虽是成功了,却险些被流矢伤到,实在是太冒险了!可惜我们根本劝不住!”
伍汲顿时用谴责地目光看着李洵:
“郡王!”
李洵不想听人唠叨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摆了摆手道:
“好了,不用说了,本王知道分寸。”
紧接着便问伍汲怎么安排他带来的士兵转移话题。
伍汲只好道:
“北戎王宫里,北戎汗居住的汗王宫已经清理好了,您住到王宫中去,您带来的军队,则安置在王宫附近的北大营,方便您调遣。您看如何?”
李洵自然没意见。
走进城里,前头还有约莫千人的卫队等候,这是为了李洵的安全特意安排的,如今才占领北戎王庭,对他们心怀仇恨的北戎人未必全部肃清,一切都要谨慎行事。
在前后近万人浩浩荡荡的军队拱卫下,李洵骑着马,一路从王庭南门往北边的王宫而去。
一路上,街道很是冷清,只能看到街道两旁的房子里有人在用畏惧警惕的目光悄悄观望他们。
伍汲在一旁解释,因为才占领王庭,他担心这些北戎人再次作乱,所以目前还是戒严状态,没有开放市集,只是初步发布了安民告示,告诉城中平民,大启军队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他们不攻击大启军队,不与北戎贵族勾结叛乱,他们便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与财产。
是以,如今王庭中的平民虽然还没摸清这些中原兵的脾性,有些害怕他们,却大都很老实,并没有反抗与逃离。
当然,这是在伍汲已经对城中残余贵族势力反复肃清后的结果了。
来到充满异族风情的北戎王宫,李洵只是初步安置下来,也没休息,便开始过问起了这次战争的战果。
损耗已经在信中说清楚了,总共战死者十一人,重伤者七十八人,死伤不到百分之一,算是以极小的代价就拿下了王庭。
李洵对此很满意。
而战果方面,却丰厚到让伍汲说起来都两眼放光。
“郡王,您知道我们这次缴获了多少东西吗?属下看了北戎的账册,现银五百万两,王宫与各大家族搜出来的珠宝玉器,有七百多箱,里头绝大多数都是好东西!”
“牛羊有三十多万头,马十万匹,粮食五十万石,还有两百万斤牛羊肉干,盔甲十万付,兵器十五万把,以及足足五个仓库的皮毛!”
“属下是完全算不出来到底值多少钱了,得等林总长他们来了慢慢统计,但总之我们这次就是发达了!北戎王庭,实在是富可敌国啊!呃,不对,他们本就是国,哈哈哈……”
看他这么激动,李洵就知道那些东西多让人震撼了。
不过北戎身为最强大的戎族,多年劫掠中原,自身又盛产牛羊等牲畜,多年与西域沙国通商,其贵族们手中积攒上百年,本就有很丰厚的财富。
这次缴获这么多东西,也在意料之中。
而且王庭拥有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这里更多的是王族自身的财富,其余大贵族们,他们的财富应该集中在自己部落领地的城池里。
尤其是牛羊马等牲畜,王庭身为首都不便圈养太多,绝大多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