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将房门推看,正好就看到了云悠然红着脸,扶在桌边,欲要离开的样子。
“悠然小姐?”
秦宇即刻上前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道“出去,快出去……”
然而,此时的房门被人关紧。
屋外人上了锁。
云悠然心中一惊,即刻朝着房间的香炉走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不,不可以这样,秦将军……”
“悠然,我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为妻……”
屋内的声音由吵闹变成了暧昧。
屋外,云子衿站在角落,冷声一笑,身边站在梨双。
原来,她方才和梨双商量的并不是如何去告知夙冥聿消息,而是如何防备着云悠然。
云悠然的性格她了解,断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心性的人。
所以,在云悠然对她下手的时候,她便让梨双静候在远处,在弄清了她的计划之后。
云悠然前脚刚走,梨双后脚就进了屋子。
两人出了屋子,就将那一炉香换了房间。
云悠然的身手,云子衿一人不敢保证能敌,但是加上梨双,两人合力,要强制压住云悠然,还是很容易的。
听闻房间内的暧昧升级,紧接着变成了痛苦的叫声,慌乱声,安慰声……
云子衿冷笑一声,领着梨双离开了小院。
“去找王爷。”
兵力和秦宇的事情,她都必须及时告诉夙冥聿。
按照云悠然所说,今日的宫中,既然有兵部的人,那自然也有太子的人。
不知道夙冥聿有没有安排。
两人出了院子,晕了两个宫女,换了一身宫女衣裳,即刻便匆匆朝着众臣议事的大殿走去。
好在,她俩端着酒水进入宫殿的时候,大殿内并非她想象的那般严肃,焦灼。
此刻的大殿内,宫人们手里端着点心,膳食,酒水,一一摆放在桌上。
大殿的正上方是一条短短的阶梯,阶梯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太子。
“今日议事,我既是替父皇待各位,我们不同以往,不妨随意些。”
太子一身明黄色朝服,站在中央,俯视众人。
阶梯下首排站立六人,其次便是六部尚书,身后再是各大众臣。
云子衿静静的看着,心中不免沉思。何故没见到相国?
大殿两侧,待到宫人们将桌椅摆落整齐,太子邀约众人入座。
大梁右为尊,夙冥聿和南幽王径直坐在了右边的上位。
太子见众人落了座,这才缓缓道“今日既是议事,议的又是南方战事,本殿倒是想听听南幽王的想法。”
南幽王一身朝服,缓缓起身,冲着上方道“南方战事告急,眼下最重要便是调兵。”
“太子殿下,老臣以为,南幽王所说极是,眼下战事要紧,万事皆可议,但此事误不得啊。南方气候适宜,商种产物颇多,今年本就糟了春灾,眼下若是再让战事侵犯,民不聊生,会大乱……”
“慌什么?”兵部尚书的话还未说完,太子站在阶梯上将他的话打断。
“不过,战事告急,调兵的确是重中之重。”
太子说完,视线落在秦尚书身上“这兵要若何调遣,秦尚书可有奏折?”
秦尚书听闻,即刻上前,将奏折呈上。
“恕老臣直言,入朝为官十几载,像今日这般上凑,是史无前例。”
秦尚书直言不讳,表达了他心中的不满。台阶上一个太监一晃手中的拂尘,疾步下了阶梯,将他手中的折子拿走。与此同时不忘冲他道“秦尚书,您这话里的意思是对我们太子殿下不满了?”
秦尚书的奏折在被太监拿走之后,他便起身,挺直了身板,冲着那太监道“朝廷议事,从无闲杂人等开口的前例。”
“你……”那太监吃了瘪,被他呛的不再多言,拿着奏折就回到了阶梯上。
“太子殿下请过目。”
太子将奏折打开,看了一遍,随后道“兵部的兵力抽走一半全调去南方,那我皇城兵防该如何?你这是未将父皇放在眼里,还是存心扰乱我大梁?”
“来人,将其拿下。”
“是。”
殿外一众士兵应声而入,正要将秦尚书带走。
刑部尚书文尚书起身上前道“慢着。”
伸手阻止了士兵,随后冲着太子弯腰行礼道“太子殿下,我大梁有律法,凡朝中官员,在食俸禄者,革职论处皆需朱文批示,更别说秦尚书身居一品。此等之举不符我大梁律法,还望太子收回成命。”
工部尚书冯尚书见状,也随之上前反问道“敢问文尚书,当众顶撞皇者,该论何罪?”
文尚书冲着他颔首道“此言,老臣便要向冯尚书请问一二了。倘若冯尚书只是单纯询问老臣律法,老臣自是直言。但让若冯尚书是在议论秦尚书之事,那老臣便要请问冯尚书了。”
“秦尚书只是将奏折呈递,言语之中,何词何句顶撞了皇权?还望冯尚书明示。”
冯尚书冷声一哼,朝着秦尚书看去,直言道“什么叫入官十几载,今日之事,史无前例,这不就是暗喻对太子殿下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