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袭爵的事情贾赦没提。
估摸七月中旬返回金陵。
一同前来勘验查证的官员有户部尚书, 督察院左都御史,江苏巡抚,河南巡抚, 甘肃巡抚。
再有北静王, 忠靖王。
叮嘱母亲做好接待准备。
石梅高兴之余有些意兴阑珊, 前来的多方势力将会成为番薯的受惠者,荣府拓展了人脉。
今后,荣府沾染的是非同样也很多。
招待这些号称文人墨客的官僚, 可不容易, 需要既富且贵又雅致。办这种风雅之事, 非贾政莫属。
石梅召回了贾政,又请了杜宗元,十二房的贾数, 十房的贾敦几个人给贾政帮手。
熟料,每到傍晚, 王氏就会派人来请贾政。
闹得贾政不敢住在府里,借口要夜读功书,每晚歇在坟堂屋里。
石梅也是佩服王氏了。
一张脸整个成了花脸, 她还要打叠精神勾引贾政。
王氏这般一再骚扰,落在外人眼里, 只说是王氏贾政夫妻情深。
在贾政就是苦不堪言。
为了荣府的体统, 石梅没有其余的好法子,只能让赖嬷嬷继续给王氏下足了痒痒粉,让她每天自顾不暇 , 苦不堪言,这才解救了贾政。
贾政解救出来了,结果,王氏见天派遣丫头婆子寻找贾珠。
石梅不乐意跟王氏照面,屡教不改之人,她不想再费口舌。
又不能放任不管,让王氏丢荣府的脸。毕竟再过几日查证番薯的官员就要到了。
把王氏关进家庙最稳妥,却又不合适。
毕竟,石梅也不想家丑外扬。
那样,荣府跟王家的仇恨就解不开了。
故而,石梅让金大家里守紧二门,凡是意图混进前院的丫头婆子,见一个打一个。
前后把三个婆子打得皮开肉绽,王氏终于消停了。
王氏屋里丫头是家生子,这些婆子小媳妇都是她的户下人,折损一个就少一个了。
她若是硬抗到底,荣府打死个把奴才,不过赔偿百十两银子。
若是给奴才安上偷盗的名誉,银子都不用赔了。
七月十六,贾赦带着大队人马返回金陵。
然后,荣府做的准备都白瞎了。钦差们都住进了金陵的钦差行辕。
石梅带着家人等候了半日,只等到贾赦一人回家。
石梅这才得知,这些钦差大人是为了避嫌。
石梅道:“避嫌?跟我们都不见面了?”
贾赦道:“这不会,不过公事公办罢了。明日,钦差大人们会亲自前去挖番薯,亲自过称。
我们家这回只负责陪同,您可要有准备,这个庄子只怕要被陛下收入麾下,变成皇庄了!
可惜那些雇农,我听河南巡抚与甘肃巡抚的意思,他们都跟陛下讨了旨意,要向咱们借人,咱们还能不乖乖把人奉上?”
石梅笑道:“无妨,我能培养六十个把式,也能培养出六百个六千个。
况且,我们把技术交出去了,责任已毕,剩下的事情就有朝廷张罗,我还不乐意插手了。”
贾赦也有些跟不上母亲的思路了:“您再不管了?”
石梅道:“管什么啊,荣府就你与你二弟,你是爵爷,你二弟要科举做官,他也不会种番薯。
我会,我且不是朝廷命官。
且推广农桑,给百姓们找饭辙是户部的事情,我们再插手,就讨人嫌了。”
贾赦有些意兴阑珊:“那我们呢?”
石梅笑道:“我们不是已经达到了目的了,陛下不是说了,咱们荣国府公忠体国吗?
这可不是你祖宗挣得,是我们娘儿们自己挣得。
有了陛下公忠体国的评价,今后只要你们按部就班,不掺和那些皇子太子啥啥的事情,咱们就能再逍遥富贵百年。”
贾赦闻言顿时想起他亲爹之死,一哼:“上一次当还不够吗?母亲您只管安心!”
石梅微笑:“这就好。”
心里却在哂笑。
这个贾赦说得好听,若非她弄个番薯种植的功劳,荣府被绛爵,贾赦兄弟不受宠,被王子腾史鼎史鼐踩着脑袋,只怕又跟忠义郡王蹦跶了。
之后,贾赦向石梅讲述了这次进京的经过详情。
他不仅去吏部报名参加今年的袭爵考核,因为跟户部尚书认识了,顺便查了府里的欠债。
贾代善先后三次借债,第一次二十万,第二次三十万,第三次竟然是五十万。
石梅讶异得很:“你敬大哥只说了八十八万啊?”
贾赦道:“敬大哥跟户部没那么大的交情,人家只给他说了欠债数目,儿子看见了原始借据。”
石梅道:“都是你爹的笔迹吗?”
贾赦摇头:“儿子正要说这事儿,之前的五十万都是爹的亲笔。
最后一次,虽然有爹的私章,但是字据却不是父亲的亲笔。
儿子询问了一个老库房,他期初不愿意透露,儿子给了他五百银子的开口费,他才说了。
最后一笔账,就在四年前的冬天,是当时太子府的长史亲自带人去领取银钱,我爹没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