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楚来到桐城的第二日发现了杀害薛冲的疑凶,当时他正坐在客栈二楼扶廊边的桌子前,一边饮酒一边听着一楼江湖中人谈论着原主和薛冲的过往。
江湖中的八卦十分下酒,不知不觉荣楚都喝了大半壶。
楼下正说着薛冲和林芙的事,说得绘声绘色,好像亲临其中一般,要是荣楚不知情都会信了。
这些人以讹传讹的本事可真不一般。
荣楚摇了摇头,视线一扫就见一个背着长剑蒙着面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直觉告诉荣楚,这个人就是杀害薛冲的凶手。
“阁下。”荣楚端起酒杯朝那人遥遥举高,“可有兴趣上来喝一杯?”
那人似乎也认识荣楚,犀利的双眸眯了眯,二话不说就往楼上来了。
来到桌子边,荣楚扬手,“请坐。”
那人也不客气,端端正正的坐了。
荣楚给他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添满,端起酒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酒香,笑道:“这是桐城最好的酒,阁下可愿一试?”
那人并不动,凌厉的眼神盯着荣楚,半响说出一句话,“薛冲的儿子在哪?”
不必说了,此人就是杀害薛冲的凶手。
荣楚暗想,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阁下找薛冲的儿子做何?”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把薛冲的儿子交给我便是。”那人冷声道。
荣楚看着他,“我既不知你名姓,又不知你身份,也不知你与薛冲有何渊源,我凭什么把薛冲的儿子交给你?”
他将杯中的酒饮尽,搁了杯子,又执起酒壶给自己倒酒,“要知道薛冲与我有夺妻之恨,我必得亲手杀了他儿子方以泄愤。”
“你如何才肯将人交出来?”那人不耐烦问。
荣楚没理会他,端起酒杯慢慢品着杯中的美酒。
这时,楼下又有人在说薛冲过往的英雄事迹。
“当年薛冲还是个名不经传的侠客,他云游四方,无拘无束,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直到有一次途经某地听闻有采花贼作祟,祸害了无数良家女子,正义的薛冲决定要抓出这个淫贼为民除害。”
“后来也真的让他将贼人给抓住了,原来那贼人就是名震江湖的采花大盗‘赛潘安’,那‘赛潘安’长得俊俏无双,但好色成性,被他玷污的良家女子无数,薛冲好言相劝让他改邪归正,可他不听,最后被薛冲斩杀于剑下,从此薛冲便有了君子侠的美誉,名扬江湖。”
荣楚发现楼下的人提到‘赛潘安’时对面的人紧紧握住了拳头,额头也有青筋暴出,他突然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原来阁下竟是鼎鼎大名的采花大盗‘赛潘安’!”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便是默认了。
如果对方是‘赛潘安’的话那他杀薛冲就解释得通了。
只是‘赛潘安’不是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荣楚抿了口酒疑惑问:“你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我根本就没死。”赛潘安咬牙切齿道。
荣楚惊讶,“你的意思是薛冲根本就没杀你?”
赛潘安没有作声,拳头握得咯呼作响。
荣楚就不解了,“既然薛冲没杀你,你为何又要找他寻仇,取他性命?”
赛潘安一把扯下蒙着面的黑巾。
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印入眼帘,荣楚一惊。
“他虽没杀我,但毁了我的容貌,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杀了我还可恨!”赛潘安怨恨道。
他本就一脸的疤痕,加之因愤怒而五官扭曲,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
荣楚咽了口唾沫,难怪赛潘安虽然活着却再没出现在江湖之中,原来变成了这副丑样子。
“当年我这张脸多么俊俏,甚至比女子还要貌美,都是薛冲那个小人,他多管闲事毁了我的容貌,我恨不得食他之肉,饮他之血!”赛潘安恶狠狠道。
荣楚道:“当年也是你为祸百姓,薛冲这样是为民除害,他既留了你性命,你也杀了他报仇,为何还要杀他儿子?”
“像薛冲这样的虚伪小人怎配有后代,我一定要让薛冲断子绝孙!”赛潘安说着站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重明,将薛冲的儿子交出来,你我无冤无仇,只要你把人交出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荣楚摇头,“那可不成,薛冲的儿子只能我来杀,不能假他人之手!”顿了顿他再道:“反正你只是想那孩子死,你杀我杀都一样不是吗?”
“我要亲手杀了薛冲的种,绝了他的后方消心头之恨!”赛潘安道。
荣楚问:“如果我不交呢?”
“如果你不交出来那就别怪我动手了!”赛潘安凌厉道。
荣楚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就将孩子交给你。”
“打就打!”赛潘安一脸不惧。
荣楚站起身,“那就跟我来吧!”说罢一跃而起,脚尖在扶廊上一踮飞出了客栈。
赛潘安也跟了上去。
“打起来了!”客栈里的人纷纷大喊着跑了出去。
荣楚和赛潘安站在客栈的房顶上,遥遥相望,两人已经运转内力,强大的杀气令风云骤变,天